自古艰难唯一死。
就算是圣人,也都是叫被人去死,自己从来不去。
更不要说疑心想要爬到高处的陈英了。
越是有**的人,就越发害怕死亡,鹿鸣也不例外。
在经过窒息一般死亡的威胁后,陈英切身体会到了鹿鸣的果决狠辣。
她明白,如果自己不回答他的问题,鹿鸣真的会杀了自己,脸眼都不眨一下。
咬着银牙,瘫在地面,低垂着头颅,面庞朝下,隐藏着愤恨的双眸。
陈英最终还是艰难地点点了点头。
人的**就像高山上的滚石,一旦开始滑落,就永不停歇。
放弃抵抗也是如此,只要头发丝那么那样细小的裂缝,便足以摧毁精心构筑的钢铁堤坝。
对于陈英的肯定回应,鹿鸣并不意外。
公牛伯爵可是积威已久,实力雄厚的老牌贵族,陈英爵位低下,一介女流之辈,怎么可能在没有得到公牛伯爵的授意之下,便私自带兵偷袭峡谷。
继而鹿鸣又开口问到:“如果偷袭成功,公牛伯爵会带兵杀进来?”
陈英听到这个问题,身子一颤,刚想要硬挺着不回答。
却突觉得两道寒冷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那种窒息的疼痛再次浮上心头。
身体本能的抗拒反应,再加上已经失败了一次的倔强,她最重还是点了点头。
鹿鸣眼神玩味,嘴角泛起冷笑,看着这个昔日英姿飒爽的女同学,有种莫名的情绪在胸中滋生。
这种情绪,并不是狭义的报复的快感,也不是简单庸俗的折辱他人的欢畅。
鹿鸣还不会堕落到产生这种低级的情绪。
至于这情绪到底是什么,鹿鸣自己一时间也说不清楚。
就像是看到一只凄惨无比的黑猫,明明知道这黑猫会咬人会抓人,但就像在狠狠教训这黑猫一顿后,把它关进金丝笼中。
这一丝莫名情绪,一闪而逝,鹿鸣自己也没有注意察觉。
而是继续问:“你们约定的暗号是什么?回答我。”
陈英终于抬起头,尽管俏脸肿得老高,但依稀可以看出来,经过短暂的休息,她已经恢复了冷静。
一对眸子里,流露出冰冷抗拒夹杂着愤恨的情绪。
“告诉你,我能得到什么?”
冷静下来后,陈英迅速做出了决定,既然已经被擒,既然背叛已经不可避免,那么就要为自己谋求最大新的利益。
鹿鸣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慢慢蹲下身子,靠近敷坐在地的陈英。
深处左手,轻轻抬起陈英的下颚:“活下去,就这么多。”
陈英一动不动,浑身的剧痛都不及此刻的愤怒,但她无法反抗。
“我背后的背囊里,有特制的响箭,一旦偷袭成功便放箭三只,公牛伯爵就会带人杀入。”
“把响箭掏出来,扔到地上。”
陈英身形一顿,无奈缓缓伸手,从背后的背囊一定取下,全部倾倒在地。
不仅有响箭,从鹿鸣这里得到的埋冬葬甲也在其中。
鹿鸣捡起几只响箭,同时把埋冬葬甲也抓在手中。
即便是与陈英签订了血契,埋冬葬甲对鹿鸣这个曾经主人的气息依旧熟悉,略微适应一会儿后,便摇晃着触须,歪头歪脑地趴在鹿鸣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