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怔了半晌,但敏锐的他很快改变策略,将长矛调转了方向。
战斗即将结束,只要那长矛往侧边一别,沈鸢的剑便会被他击落在地,到时只需轻轻潇洒一挥,便能将她押下。
于是他眼睁睁地看着那把长剑从远处如利箭般射来,呼啸的石子将密集的气流撕碎,气波一瞬间变成了喇叭形,长剑似乎卷起了一阵风,忽而地上尘土飞扬,沙粒四溅,那支长矛在长剑的穿透下绽开,成了一连串尘雾的花朵。
叶谨震惊不已。
沈鸢没有分神,她握紧那剑,三两步蛇皮走位,一下子到了叶谨身边,神不知鬼不觉就将叶谨押在身下了。
叶谨没想到战斗结束得如此之快,更没想到,他竟然败了。
他起初以为主子是不可能将一个骑兵队交给她的,之所以提出十日学会长剑不过是一种变相的拒绝,因为常人很难在十日之内学会长剑,可没想到,主子不仅日日教她,还真的决定将骑兵队交给她。。。。。。究竟是为什么?
。。。。。。
今日除了是约战的十日后,也是萨蛮月中祭祀的日子。
高大宏伟的祭台之上,早已准备好的祭品、祭器整整齐齐地摆放完毕,案桌之上供白马为牲,最中间供奉着被匈奴人视为珍宝的“祭天金人”。
正中是个舞台。
围观的匈奴人在喝彩。
“哈哈哈哈,这就是中原的女人吗?裹得这么严实,一件衣服都不脱,看不过瘾
!”
此前,他们大多说着匈奴话互相谈笑,这几句话却故意大声用蹩脚的中原话喊出来,紧接着又引起匈奴人的一阵狂欢笑声。
虽然匈奴人来了不到二十人,但那嚣张的笑声,仿佛此地全是匈奴人一般。
桃县百姓安静得吓人,没有一个人说话。
萨蛮穿着用牲畜的皮毛制作的衣裤,他远远地看见了杨贤,双手合十,触到鼻尖,打了招呼。
萨蛮身后跟了几个虎背熊腰的人,有男有女。
沈鸢第一次见匈奴女子,她们长得彪悍如男子,那肌肉紧实的胳膊,让人不免怀疑她们一拳就可以抡死好几个男子。
萨蛮落座了,他主动要求要与朝廷军的首领坐在一起。
他看着年纪不小,是可以做沈鸢的父亲的年纪,一双眼睛深邃有神,盯着看太久,会有一种被吸光了血的恐惧感。
杨贤也在这桌,他显得很不安。他既不敢得罪萨蛮,也不敢得罪萧行云,做事说话总是再三斟酌。这两位,若是谁不痛快了,他都会遭殃。
“军爷,这酒是萨蛮大人亲自选的。”杨贤虽是在和萧行云说话,却是谄媚地给两边都倒上了。
萧行云没说话。
沈鸢感受到了强大的压力。
周围鼓乐齐奏,号角铮鸣,是匈奴人极喜欢的神乐,却炸得沈鸢耳朵疼。
萨蛮看着萧行云气宇轩昂,风度不凡,主动敬酒,说着蹩脚的中原话:“萧将军,我也算是半个中原人,我的母亲是中原
女人,哈哈,可惜我继承了我父亲棕色的皮肤,看萧将军这眉眼,也有几分萧丞相的风采,看来也是随父亲哈哈。”
杨贤脸色轻松了些,萨蛮本人抖站出来亲自恭维了,萧行云铁定会给点面子的吧?
萧行云嗤笑了声:“情报不错,萧丞相长什么样都查清楚了。”
杨贤握着酒盏的手抖了抖,心里暗叫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