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小心地叫醒秦朗,看到了他眼中赤红的血丝。
“大哥……”一切的情感都淹没在了这一句感性的话语里。
“没事了!”秦冽小心翼翼地给了他一个拥抱。大家都不说话,只静静地看着他们兄弟俩。
“敏君她是为救我才……”秦朗又嗫嚅着开口。
“不要紧,一切都过去了。”秦冽的声音醇厚,像汩汩地山泉,安定人心。
战士们通知上面人已经找到,下面递下了两个担架。他们先把敏君小心地固定在担架上,整个过程,秦冽都兴凝着她的眼睛看,手紧紧握着她的,感受到她温热的体温,秦冽觉得从所未有的幸福。
秦朗没有受什么伤,身体又很不错,自然不肯用担架,吃了点食物,恢复了原气,又显得生龙活虎。
可是敏君依然闭着眼,昏昏沉沉地。有军医下来给她简单地处理了一下外伤,也作了简单地检查,只说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必须尽快运出去。秦冽的薄唇抿得死紧,把敏君的手心抵在自己的唇上,不停地吻着,希望昏睡中的敏君能够感受到他的存在,他的力量。
“秦……冽……”担架是秦冽亲自参与抬的,无论谁人劝他,他攥着担架的一角就不肯松手。当担架被抬起的时候,一直昏迷的敏君不知是不是因为受了震动略清醒了一下,朦胧中她似乎看到了秦冽的脸,后来又想,秦冽此时应该正陪着他的未婚妻呢,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失了血素白的脸,黯淡无光,嘴角扯着一抹强笑,固执的眼睛又闭了起来。
秦冽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揪紧了,生生地疼,疼得厉害,像有人拿着凿子一下一下的凿。
他真的后悔自己那些幼稚地报复手段了,爱就是爱,有什么不敢承认的。畏首畏尾,诚惶诚恐,都不像他秦冽了。
“等我们出去,我们就结婚。”他一只手稳稳地抬着担架,一只手握抚摸着敏君的头发。那是他的珍宝,
一辈子都不愿意失去的珍宝。他眼里的温柔,真得是能把人都融化了。
秦朗知道,比起这个大哥来,自己还是不够喜欢。
“她昏迷中,一直叫大哥的名字。”他轻轻地说,说完后,沉重的心一下子就轻松了,像是解脱。原来,解脱也是可以这样畅快的。“大哥,好好对她。我想,她也是很爱大哥的。有些人并不擅长轻易把爱说出口。”这些话说完,秦朗觉得释怀,觉得高兴,心脏里那些个轻甸甸的东西,轻易就土崩瓦解了。
“好。”秦冽答应的斩钉截铁,他不想放手,也愿意放心,即便敏君不同意,他也只会牢牢地抓紧。
“爱”字,一直是他们两个人的奢侈品。不过,现在不管它有多奢侈,他都要把她说出口。不管回应他的是干什么,他都会坚定不移地把它说出来。
直升飞机“哒哒”地声音响起,他们终于完全地离开了天山。
敏君醒来,喉咙里涩涩地,干燥的难受,她想喝水,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脚,却发现根本不能动弹。
她的心“嗒”地一下,心里有一根绷得很紧。
“嗯,啊,敏君你醒了吗?”有一个迟疑且惊喜的声音响起,低沉喑哑,粗嘎的很难听,但是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