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融见他仍是将信将疑,便问道:“你信不信我?”
齐风见他与徐胖子对过招,只出了一掌便将徐胖子震出一丈开外。若不是他有伤在身,徐胖子哪还有命在。对他武功,自然是佩服之至。听他问话,便微微点头,表示相信。
见他点头,苻融续道:“我所学虽不是什么精妙武功,但一般人求我相授我还要考量一阵。若不是我身上有伤,我才懒得教你呢!如今凌云为我二人挡住后路,至今下落不明。你学上两招,即使不敌那徐胖子,作为保命之用,也比在这晃悠两个时辰要强吧!”
齐风听他如此说,觉得甚为有理。自己若能学得一招半式,而凌云又大难不死,日后便不用凌云挡在自己身前,多受折打了。不再做片刻犹豫,躬身道:“苻将军说的是,在下愚钝,还望苻将军耐心教导!”
苻融见他开窍,也不废话,当即教他些入门的功法。两人一个说,一个练,不觉已过了一个时辰了。
突然,庙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两人均以为是凌云到了,心下好不欢喜。待凌云出门望去,忙不迭将虚掩的庙门关了上去。来人哪里是凌云,却是昨日跟随在徐胖子身后一人。他身材魁梧,将近七尺来高,在一群人中特别起眼。是以齐风见了他,一眼便瞧出了他是徐胖子的手下。
齐风匆忙走到苻融近前,将自己所见说与他听。苻融听后,脸上一凝,随即问道:“他们来了多少人?”
齐风这一次不敢从正门打量,只得绕道窗前向外望去。只见那人身后稀稀落落的跟着几人,有两人正搀扶着一个胖子缓缓向这边走来。细看之下,那人便是昨日于他三人为难的徐胖子了。
苻融听他将外面情形说了,微微一笑道:“放心好了,你那兄弟没死。这胖子倒是有趣的紧,咱们正要去寻他,他倒自己送上门来了。齐风,将门打开,让他们进来。”
齐风初听他说凌云没事,只是高兴不已。至于他如何得知,自己却不明其中源由。又听他要打开庙门,迎徐胖子等人进来。心中畏惧,嗫嚅道:“这……这恐怕不妥吧!”
苻融见他如此,好生着恼,喝道:“你怕甚,我既然敢让他们进来,保管不会放他们出去。你将门打开,让他众人进来。”
齐风见他气势逼人,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只得依言,将庙门打开。他是不知,就这破败不堪的庙门,又怎能抵挡得住徐胖子等人。苻融如此做法,便是让他等人心中先存几分惧意。
果不其然,先前那人到得庙前,只是站在那里,并不进庙来。等到徐胖子等人到了,亦是与众人在那里张望,并不进内。
齐风见众人到了,心中自是担心不已,唯恐这些人冲将上来,便取了二人性命。只不住在庙内徘徊,时不时偷瞧一眼神态自若的苻融。
苻融见他如此,喝道:“方才教你功夫你都会了么?”齐风本已是惊弓之鸟,被他如此一喝,顿时没了注意。听他问话,便答道:“有几处还不甚明白,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问这个。”
苻融并不理会他,仍自喝道:“既然不熟,为何不练?”齐风见他神态自若,想必有制服众人的法子。自己这般弱不禁风,若是独自遇上了徐胖子等人,那便只有一种下场了。索性将心一横,死就死了,脑袋掉了不过碗口大的疤。当即依苻融所言,连起方才他叫的拳法来。
徐胖子吃过苻融的亏,见庙门大开,唯恐他搬了救兵,埋伏于四周,只等自己入内便将自己毙在庙内。遂不住催促身旁手下,命他们先行进庙察看。他那些手下那个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徐胖子这般想,他们哪里不知。昨晚见苻融只一掌便将徐胖子打伤,均知他不好惹。但苦于徐胖子在后催促,只得硬着头皮,一步一步摸索着走向庙门而来。
那人到得庙前,只见一人端坐地上,显是在运功调息。另一人却在一旁挥拳舞掌,于他入内并不阻拦。大喝一声道:“大哥,他们只有两人,快快上来收拾他们。”
徐胖子闻言,手一挥,便同众人到得庙内。见他二人这般,冷笑道:“一个重伤,一个废物,此时还想临阵磨枪,未免晚了些吧!”他声如洪钟,虽五脏有损,并未使出内力。但仍震得耳鼓生疼,好不难受。
齐风被他呼喝一声,手上的动作便慢了下来。苻融见他如此,喝道:“耍你的拳,管那些狗叫作甚?”
徐胖子听他骂自己是狗,不由怒从中起,推开扶着自己的两人,便向苻融面门击去。苻融见他攻势已到,冷笑一声,挥左手朝他小臂关节击去。徐胖子见他仍有还手之力,不由一惊。但他在寿阳打过无数的架,临敌经验颇丰。见他出手,当即小臂回缩,以肘击去。苻融见他如此,也不变招,仍是一掌击出,硬接下了徐胖子这一掌。
两人功力相差太远,而苻融又有伤在身,终究是半斤对上八两,谁了没讨到便宜。这一招过后,徐胖子倒退两步方才站定,苻融也是身子一缩,胸口一阵疼痛。齐风见状本欲上前相助,但苻融却连向他使眼色,让他不要过来。
徐胖子接连两次受挫,气的哇哇直叫,大叫一声道:“兄弟们,抄家伙,砍死他!”他本就是欺善怕恶之人,于这江湖上的规矩又哪里肯守半分。众人听他如此说,纷纷掏出兵刃,向两人逼将过来。
齐风见众人亮出兵刃,心中早已没了主见。苻融只教了些拳脚上的功夫,于这空手夺白刃的功夫又哪里能会。看着众人向自己靠过来,只缓缓向后挪动。眼见要退到墙角,忽听苻融叫道:“此时不出来,更待何时?”
只听得一阵房梁折断之声响起,伴随这一声‘闭上眼’,一人便从屋顶落了下来。双手在空中一掷,两团****便向徐胖子等人飞去。
来人正是凌云。他将众人阻拦之后便一直向西北方向而去,只想将徐胖子等人引开。却不料那徐胖子听了他说老地方见,只他必然会折回平定县。当即喝止众人,让他们好生休息,明日前往平定县。
凌云跑了一阵,不见徐胖子等人追来,不免生出狐疑来。猛的想起,自己初到寿阳之时,徐胖子问他二人是何处人。两人在平定那所破庙待过些时日,又想从此再也不会回平定去了,便胡诌自己是平定县人。
而自己当时因阻众人追击,不得不与齐风分开。心想两人熟识之地只有平定那所破庙,便说老地方见。料想这徐胖子必然猜到了他们所在,便调转方向,急向平定而去。想在他二人未到破庙之时,寻到二人,另找地方安生。
他本以为齐风二人为了躲避徐胖子追杀,必然星夜兼程。哪里会料到他二人在一处山坳中休息了一晚,自己一晚奔波便没见着二人身影。待他到得庙中,见他二人不在,心中亦是担心不已。只是一夜的路程,实在是太过困顿。他本想在庙中安歇,又怕徐胖子等人先他们一步到来,是以并不进庙,偷偷溜到庙后草丛中睡了下来。
直到苻融呼喝齐风之时,他这才被惊醒。听了苻融声音,心中大慰,便欲绕回正门与他二人相逢。还未走出两步,便听到门前有人嘀咕。偷偷瞧了一眼庙前情景,心知今日必然又是一场硬架。便将留在庙后的石灰取了出来,偷偷溜上屋顶,等待时机。
他的举动齐风自然不知,却哪里能骗过苻融。是以苻融才让齐风打开庙门,迎徐胖子等人入内。
苻融早已知道凌云就在屋顶,是以凌云让他闭上眼时,他便知凌云必然有后招,依言闭上了双眼。而齐风与凌云何等的默契,听他声音,便知他的诡计,当即便闭上了双眼。而徐胖子等人听得屋顶声响,又问凌云声音,唯恐他三人又使出什么花样来,哪里肯听凌云所言闭眼,直将眼睛瞪得大大的,唯恐三人趁自己闭眼的功夫又溜了出去。
这两把石灰洒将下来,徐胖子等人早已疼的满地打滚,捂住双眼不住哭嚎着。苻融虽不耻凌云使这等手段,但此时亦没有别的办法。见徐胖子等人滚到在地,仍有几人离的远幸免于难。喝道:“齐风,用方才练习的功夫对付剩下的人。”
齐风与凌云重逢,当真是高兴万分。又见徐胖子等人已倒下了大片,于苻融所言更是再无半分怀疑。‘呼呼’两掌,便向那几人冲去。站着几人见同来之人落得这般下场,心中已生怯意。又见齐风向自己奔来,转身便向庙外冲去。
苻融见状,呵呵一笑。听众人在前嚎叫不止,直如杀猪一般,甚是刺耳,便教齐风一一将众人击晕了过去。
齐风见他料事如神,教自己的武功虽没派上什么用场。但想若有这样一位师父肯教导自己,日后行走江湖便再也不怕被人欺负了。当即跪倒在地,大叫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凌云见他方才赶走那几人的姿势,大有几分武林之士的模样。又见齐风连连向自己使眼色,当即会意,扑倒在地,亦叫起师父来。
苻融与他二人相处几日,见他二人心性不坏。于自己先前欲杀他二人之事亦是不提,对二人倒是颇为赞许。见他二人肯拜在自己门下,心中早已默许。只是仍装作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说道:“谁要做你们师父了?我教你这些功夫,不过是事急从权而已。”
凌云齐风二人哪里看不出他的心思,苦求着说道:“看在我们孤苦无依的份上,就请收下我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