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双沉默,包厢内陷入寂静。
慕然轻轻地呼吸着,揪着心,等待魏北恒的回答。
她今天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搞清楚自己和魏北恒的关系,搞清楚魏北恒和妈妈的关系。
半晌,魏北恒凝重开腔:“你确定要知道吗?”
“是,我确定。”慕然毫不迟疑的回答。
他轻叹一声,一手搁在餐桌上,白粥热气蒸腾,遮掩了他脸上的肃穆;“其实……我和素心的照片被爆出的时候,我就在考虑……”
说着,魏北恒的手抬起,抓了抓头发,满目犹豫。
沉吟片刻后,他深吸了口气,定定的望着眼前这个倔强的女孩:“你知道……你妈妈姓什么吗?”
姓什么?
慕然怔怔的发呆,她不知道,从小到大,从未听人提及过妈妈的姓氏。
就连素心两个字,也是她从慕国耀嘴里听到的。
但是她的脑子很快就运转起来了,想到了什么,睁大的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魏北恒,下意识站起了身。
小腿弯撞上软椅,顾不上痛,她双手撑在桌面上:“魏叔……”
她一顿,再也叫不出口,掠过了称呼:“妈妈她姓魏……姓魏吗?”
魏北恒没有给出确定答案,可他的神情,早已说明了一切。
慕然跌回软椅,双目发怔,无法回过神来。
魏素心,这是妈妈的名字。
魏北恒,魏素心……
难怪,妈妈曾经带着她前往seek餐厅,总留在那儿帮忙,难怪他和妈妈,会被慕国耀拍下那么多,看似饱含深情的照片。
四目相对的感情,并非爱情,而是亲情。
难怪,魏北恒在见过她之后,便在背后帮助她,像是一颗支撑她,让她依赖的大树,是她最坚实的堡垒。
她眼眶泛红,发着酸,声音含着哽咽:“你……和妈妈是什么关系……”
魏北恒走了过来,他的大掌轻覆在她的头上。
这一次,这个酷似父亲的手掌,温度灼灼,更能将这道温暖,传达到她的心里。
他一手撑着桌子,一手抚着她的头,半侧下身,与慕然平视。
那双温润如琉璃的眼眸,满满的疼惜:“小然,我是你的舅舅。”
“舅、舅舅……”慕然粉唇动了动,跟着重复了一遍。
魏北恒掌心骤然用力,将她抱在怀里,男人紧张激动的嗓音,从头顶飘下来:“嗯,我是舅舅……我是舅舅……”
不再是叔叔了,而是舅舅。
“我等这声舅舅……等了好久好久……”
许是心里压抑的委屈太多,亦许是魏北恒的怀抱太温暖,慕然隐忍在眼眶的眼泪循着眼角落了下来。
滚烫的泪水,打湿了魏北恒的衣服。
她泣不成声,一声声的轻唤着:“舅舅……舅舅……”
两人紧紧相拥,享受这难得的温情。
直到慕然肚子咕咕叫了,魏北恒才松开她。
慕然破涕为笑,擦了擦眼泪。
喝着白粥,慕然问出心中疑问:“舅舅,为什么你一开始不认我?而且……任凭着慕国……”
她顿了顿,抿紧唇,深吸了口气,“任凭着我爸误会你和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