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弟是吗?”高伯展端起透明无色的酒,并没有畅饮的打算。“下班后大家一起帮你办个欢迎会。”
紧绷了一个多月的神经,却什么进展都没有。加上在澳州受了一肚子气,高伯展替自已找个名目打算狂欢一下。
钟亚蒂……该不会是假名吧?
如果是,那可就惨了。绕了一大圈结果竟是零。某条执着的神经偏要在这个神秘女郎上发癫,连他自已都搞不懂……
哇哇哇,这怎么行!
亚蒂在众人的欢呼中乱了方寸,搜寻脑中的三笨守则没一个有用的,除非想动用第三条——尿遁。
但那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怎么办哩……
“怎么样?”高伯展懒懒地环顾周遭陷入欢乐气氛的众人,再将眼光调回小男生的身上。“可以吗?”
他体贴的神情是那么理所当然,彷佛生来就是一个儒雅温柔的绅士,让亚蒂一下子就忘了之前还信誓旦旦地要把他当成一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
“好……”被性感偶像催眠后的反应。
OhMyGod!
※※※
“狗改不了吃屎!”这是亚蒂蹲在洗手间里偷打手机和幕僚交换情报后,方华给的结论。
想不到高伯展会带他们一群人杀到这家会员俱乐部。听说这里才是真正万恶的渊薮,堕落到极点。你可以在这里玩女人或男人,赌博或耍老千,吸毒或贩毒,只要别被抓到,一概可以玩得很尽兴;但是若不小心被抓的话,也会“完”得很不幸。
这就是堕落的起点和终点,“堕落俱乐部”。
因为高伯展和这间俱乐部负责人莫名其妙的关系,所以公司招待,一律半价优待。反正付钱的是高老大,他们一干人打算玩到体力不支才走。
()
“太不公平了!你一个晚上就连闯两个我们想去却没办法去的好地方。”方华很吃味地嘟嚷。
“让给你啊!有种你杀过来!”她都快烦死了,这只麻雀还有心情说风凉话。
“你明知道我出生的时候就没把种带出来。你自己好自为之吧!反正他们也只是拿欢迎会当幌子想大玩一下而已,你就随便露个脸再视情况偷溜就好了。 保重。”
亚蒂瞪着迳自断讯的手机,暗叹自己交友不慎。
不过方华的主意虽老套倒也实用。以她的学生身分,确实不宜在此地久留,不如现在就去告假!
而另一头,高伯展意兴阑珊地坐在吧台前。到目前为止尚未有任何一项活动能引起他的兴趣,只好一个人无聊地抽着俱乐部经理献上的雪茄,吞云吐雾一番。
“不知道高总裁对撞球有没有兴趣?”经理尽心地款待贵客。
“曾经玩过。”高伯展好奇地轻挑起眉,等着经理的下文。
“最近这里出现了一个年轻人,身手不错,目前尚无人能打败他。”
“他今天也来了?”这就有点意思了。他最喜欢有挑战性的东西。
“正在大开杀戒。”经理遥指走廊另一头的球室。
他满怀好奇地走进球室,没想到看到的竟会是这种场景。
满室的人声鼎沸,有人吆喝着下注的赔率,有人纯粹站在场边看好戏,更有人比较下流地一边叫阵一边在口头上吃年轻人的豆腐——反正在这种地方,什么人都有。
而在所有人的包围下,就见两个年轻的小伙子已经开启战端,只是他们比的似乎并不是正规的花式撞球,而是夸张的自创特技。
“他们在做什么?”高伯展拉住一个熟面孔发问。
“喔,高老大刚才错过好戏了。我们真没想到阿弟这么有本事,竟然跟那个撞球明星对上!两人都有自创花招,反正不管谁输谁赢,我们这些观众都赚到了。”美男子之一看到场内九颗球一一排队有顺序的滚进底袋,兴奋地跟着大家鼓掌叫好。
“嗯……”好像真的很不错。高伯展注视着场中两个人。
那个撞球明星他在电视上见过,想不到本人看起来更年轻更有一股狂做不羁的气质;至于那个今天才认识的阿弟,说真的,他真是对他刮目相看。
瞧他现在的眼神——即使被厚厚的镜片遮掩住,他仍旧可以看见那后面闪着晶光又带着调皮不服输的光彩,和方才在店里的模样简直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看阿弟偷眼瞪着向海肃的眼神,让他有一种似曾相识之感。那种面对仇人精神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