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杨坐进了车里:“回家。”
“好的,中将。”
谢凌秋跟着钻进副驾,对于顾杨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这件事也并没有感到什么不好的情绪。
他反倒是松了口气的。
顾杨不回答他也好,谢凌秋想,这样的话,在顾杨选择回答之前,他暂时就不需要担心顾杨提出下一个问题了。
他甚至还可以得寸进尺。
谢凌秋轻飘飘地问:“老师不回答我吗?”
顾杨瞥他一眼,神情冷淡而颓丧。
说实在话,这件事其实并没有太多保密的必要。
甚至顾杨很清楚,他把这件事坦诚的说出来,包括江乐在内的所有人都会认为错并不在他。
但顾杨没有说。
他迈不过去心理那道坎,也没有兴趣将自己的伤口扒给别人看。
他并不需要那点安慰,也不需要别人对他的自责而感到同情和怜悯。
顾杨看着前视窗里的路面与天空,伸手摸了摸裤兜。
兜里只有今天出门的时候五号塞过来的薄荷糖。
顾杨拆了颗糖。
薄荷沁凉的味道稍稍安抚了躁动起来的情绪。
谢凌秋等了许久,也没等到顾杨的答复,知道这个答案恐怕没那么容易从顾杨那里挖出来。
谢凌秋顺杆往上爬:“那作为不回答我的问题的补偿,老师带我出席一些交际会吧。”
“有谢元帅带你还不够吗?”顾杨问。
谢凌秋倒是承认得大方:“只有军方的,当然不够。”
真贪心。
顾杨想。
他回忆起那个旖旎梦境之中,谢凌秋房间里,挂在衣帽架上的外披。
他隐约察觉,肩章上的星杠,已经是将级的规格。
顾杨感受着薄荷糖在舌尖炸开的辛辣凉意。
谢凌秋说想要成为元帅,并不是开玩笑。
那么,军功与政治资本就缺一不可。
群众形象和名望也十分重要。
顾杨慢吞吞地:“我就算带上你,你也不见得能跟他们搭上线。”
谢凌秋嬉笑:“那就是我的事啦。”
他看起来胸有成竹。
顾杨偏头,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谢凌秋。
一个少校——虽然出身特殊,才能绝佳,天赋超群,经历也颇为离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