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前提是,需要抓捕的对象,也不复杂。
江乐神情复杂:“他不是已经有天赋了吗?他图什么啊?”
“他……”顾杨看着自己放在桌面上的手,不自觉的微蜷,“因为我。”
江乐:“啊?”
顾杨索性把自己跟谢凌秋之间的孽缘粗略的说了一遍。
“之前就猜他是不是觉得我退下来是因为他,没想到还真是。”顾杨长出口气,“他觉得搞出成果,就肯定能找到跟我天赋近似、甚至更优等的天赋,这样我就用不着再继续待在后方……”
小孩子的想法。
小孩子的行为。
想要一个东西,就兴冲冲的去做了,不考虑后果,也不考虑失败的可能性。
这样的行为习惯,如果是在往常的战术课程里,顾杨是会严厉批评谢凌秋的。
但这并不是战术课程。
谢凌秋做这一切的起始点,是因为他。
不是利益,不是什么伟大的理念,也没有什么造福或者破坏人类社会的想法。
谢凌秋只是非常纯粹,非常单薄的,想要重新拼凑起曾经那个行走在理想道路上的顾杨而已。
——我想让你自由。
这话从谢凌秋嘴里说出来,轻飘飘的,却像是摧枯拉朽的洪流,铺天盖地的涌过来,冲垮了他搭建十数年的堤坝,令顾杨无从招架。
另一个人所思所想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他这种事,对于顾杨来说,是从未有过的认知和体验。
“他是因为我。”顾杨低声说道。
理性的不赞同和感性的慌张在胸腔里肆意的膨胀、厮打,这种分裂感陌生到让人手足无措。
无措到他甚至无法再跟谢凌秋待在同一个屋檐下,逃难似的跑到江乐这里来了。
江乐看着透出几许迷茫的顾杨,终于明白这人为什么突然跑来找他了。
顾杨这个人吧,虽然看起来步调慢吞吞懒洋洋的,但是真做起事情来,始终都干脆利落,绝不拖泥带水。
他总是很有主见,能够左右他想法的人和事物屈指可数,而会令他茫然无措的事情,江乐细细想来,也就仅有当年雷矛的事情爆发的时候。
江乐一咂舌。
“所以你是来做感情咨询的?”江乐又咔擦咔擦啃起了水果,“我觉得谈恋爱没必要考虑那么多有的没的,又不是结婚,心里没别人又不讨厌对方,就试试呗。”
更何况顾杨这摆明了不止是“不讨厌”的程度而已。
谢凌秋这小鬼崽子真是好手段。
江乐啃着水果,怎么啃怎么觉得这水果一股子狗粮味。
他不爽的把果核扔到一边,又拿起给顾杨洗的那个,咔擦咔擦的啃了起来。
顾杨没想到话题能一下子跳到恋爱问题上,他呆怔了片刻,而后微微睁大了眼。
“你那么惊讶干嘛?”江乐一肚子柠檬味狗粮,“谢凌秋那小子喜欢你,你也对那小子有点意思,梦里你们还不清不楚的,你知道这叫什么吗?”
“这叫命运的安排。”
江乐说完,眼看着顾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僵硬而尴尬,忍不住十分嘚瑟的嘲笑他:“菜鸟。”
他也就在感情方面能够胜上顾杨一筹了。
尤其是这种情况,简直千百年难得一见。
“我建议你现在、立刻、马上回去,享受一下谢凌秋年轻的身躯……”
顾杨轻咳一声,打断了江乐的荤话,叹气:“我今天来找你,不止是这件事。”
“哦。”
江乐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谢凌秋搞人体试验的事的确是正事。
他挠挠头:“你准备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