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记得流萤第一个学会做的菜是西红柿炒鸡蛋吧?时间太久了,我都忘了那个味道了。不过,一定不怎么好吃。”
几天下来,郁子潇已经不知道第几次在他面前提起这种类似的话。每天说的都不一样。从夏流萤跟他们的相遇开始。
商齐宇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无非就是想让他承认他想夏流萤,心中在乎她。还有,跟他们一起找她。在他看来,这些都是没有必要的。他想夏流萤,在乎她,这些事都是他们不用问就该知道的。但是,他还不能跟他们一起大张旗鼓去找她。在他心中还有事没有想明白,他跟夏流萤的血缘关系就像一根刺卡在他的喉咙里,一想到她就会痛。如果这根刺咽不下去,他就不能放下一切去找夏流萤。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作为她的哥哥,还是只以商齐宇的身份……
郁子潇说话间歇瞥了一眼商齐宇,发现他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他扭头给苏明涵使了个眼色,让他想想办法。
苏明涵挠了挠眉毛,也是一脸无措。他向前走了一步,轻咳一声,只是做着试试看的准备开口道:“其实吧,我本来打算过年之后没事了就教流萤做菜的。她老早就嚷着要跟我学了。为此,我还专门准备了菜单。只是,现在用不上了呀。”
“啊,对,”郁子潇连忙附和道:“真是太遗憾了!我本来也做好了抱侄子的准备呢……”发现自己说错话了,郁子潇连忙捂上了嘴。苏明涵瞥了他一眼,已经做好了被赶出去的准备。
商齐宇的动作一顿,叹了口气,抬起了头。
“你们到底要说什么?直接说。”
两人对视一眼,郁子潇向前迈了一步,一副破釜沉舟的样子,开口道:“我们就是想说,流萤走这么久了,你不想她,不担心她吗?”
“想,也担心。然后呢?”
这么容易就得到想要的答案,郁子潇本应该高兴。可商齐宇脸上的表情却丝毫未变,说这句话时他的眼睛中依旧是没有感情的。郁子潇皱起眉,不知该说什么好。
苏明涵看了郁子潇一眼,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看着商齐宇,说:“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找她?哦,我知道你暗地里派了很多人去找她。我说的是你,你为什么不亲自去找她?”
“我不能去找。”
“为什么?”郁子潇有些急地问道。
商齐宇闭上眼,缓缓吐出一口气,“既然你们想知道,那不如我先来问问你们。我如果去找她,等到见到她之后,我该以什么身份面对她?你们一心想让她回来。可是她回来之后,我又要怎么跟她相处?谦睿那天也提到了这个问题。他说得很对,这些我们都不得不考虑。因为流萤就是因为这个离开的。对于这两个问题,你们可以后给我一个答案吗?”
“可是,你之前不是也是知道流萤的身份,还是选择跟她在一起吗?”
商齐宇看着郁子潇,皱起了眉。
“子潇,你还想不明白吗?这次不一样。如果只是我知道,那我可以不顾那些伦理道
德。但这次她也知道了。她做不到不理会这些。不然,她也不会离开。现在就算找到了她,你觉得她还会跟我回来吗?”
“那,”郁子潇烦躁地挠了挠头,“就算你不见流萤,如果你亲自去找她的话,机会也会大一些吧。”
“没有什么不一样。我把我想到的她可能去的地方都告诉我派去的人,跟我自己去,没什么不一样。既然我不能见她,反倒是让他们替我去找比较方便。”
“那你以后就打算这样了?商伯伯最近几乎每天都在想法设法给你介绍女孩子吧。等到真有一天,你看中了那些女孩子中的一个……就会忘记流萤,重新开始吗?”苏明涵问道。
商齐宇扭头看他,“不会。那些女人我一个都不会见。就算见了,我也不会对她们其中的谁有任何感觉。明涵,你太低估我对流萤的感情了。”
“我不是低估。你对流萤怎样我当然知道!只是,只要一天你不结婚,商伯伯就不会善罢甘休的。”
商齐宇的眼神突然暗了下去,悠悠说道:“他该退休了。无论是公司还是家里。”
苏明涵瞪大了眼,“齐宇,你,你该不会是想?”
“你想多了。最近国内太乱,我只是想把他送去国外。”
郁子潇撇撇嘴,“商伯伯怎么会同意?”
商齐宇抬起头,眼睛中散发出摄人的光,“他必须同意。”
很久没有见过这样的商齐宇,郁子潇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他张了张嘴想岔开话题,却又一时找不到什么想说的。
感觉到身边郁子潇的紧张,苏明涵反倒笑了。他看着商齐宇说:“既然你都想清楚了,那就做你想做的吧。是我和子潇考虑不周,这几天你都烦死我们了吧?”
商齐宇低头,一边翻着手边的一本书,一边“嗯”了一声。
想了一会儿,虽然想通了商齐宇心中的顾虑,郁子潇还是叹了一口气,“我就不明白,流萤跟你长得又不像,怎么就能是兄妹呢?”
苏明涵看着郁子潇,摇了摇头,“你怎么突然又提起这个来了。”
“我就突然想起来了嘛。其实不只跟齐宇长得不像,跟商伯伯也不像吧。”郁子潇刚说完这句话,商齐宇突然站了起来,死死地盯着他。
“怎,怎么了?”郁子潇举起双手,“好,好,我以后再也不提她了。不提了。”
“把你刚刚的话,再说一遍。”商齐宇说道。
“什么话?流萤跟你长得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