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哥,你们怎么又吵起来了?我刚刚在外面都听到了。”
女孩一边说一边脱下外衣,走了进来。
傅天锡扭过头去:“妈更年期到了,烦得要死。反正我是不伺候了,我明天就收拾行李去鹿城住。书柔你这几天早点回来,免得她饿死在家。”
“你说什么?你敢!”
杨茹芬指尖掐进傅天锡的脑门,眼睛眉毛齐刷刷竖了起来。
“好了好了,”傅书柔打着圆场走过来,“哥,你让我买的东西我放门口了,你去看看,应该还新鲜。”
“是鱼子酱和鲍鱼吗?”
傅天锡顿时回过头来,瞬间忘记了跟母亲的不快,期待地问。
“是,我晚上托朋友带回来的。”
“太好了太好了!”
傅天锡双眼放光,转身欢快地向门口小跑。
“书柔,你这时候回来……”杨茹芬焦急地说了一半,傅书柔轻轻“嘘”了一声,她知情识趣地闭上了嘴。
看傅天锡离开,傅书柔揽着杨茹芬坐在沙发上,片刻后低声道:“妈,我知道你担心爸。我今天见到他了,他没什么事,最近风声太紧,他暂时没办法回家,你身体不好,就在家里好好休息,等他回来就好。”
杨茹芬半张着嘴,有些惊愕:“书柔,你真见到你爸了?他,他……”
“你放心,爸真的没事,有我在呢。我已经找好了律师和证人,双方的意思都是希望你和哥最近不要抛头露面,尽量少上网发表言论,否则会影响他们的处理效率。”
“好好好,我不出去,我不出去。”
杨茹芬抓救命稻草似的紧紧抓着女孩柔软的手,泫然欲泣。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和儿子面临这样的灭顶之灾时,站出来撑起这个家的,居然是傅书柔,一个跟她没有血缘关系的女孩子。
傅书柔是傅长松前妻的女儿,虽然不像傅珩之那样从小被送出去,但也一直念寄宿制学校,回家的日子寥寥无几。
转头看着厨房里哼歌的傻儿子,对比一番,果然冰雪聪明的女儿才是最贴心的小棉袄,为父母分忧解难,亲生的孩子也不过如此。
杨茹芬心里又是忧愁,又是暖融融的,早知有今天的光景,她当初就多给傅书柔包里塞几张钞票了。
傅书柔将杨茹芬的情绪安抚好了,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这座别墅是傅长松的老宅,她的卧室在西边朝南的位置,面积不大,家具也不多,但胜在向阳,常常有阳光照射进来。
她踢掉拖鞋,脸朝下摔进松软的棉被里,深深地呼吸着熟悉的味道。须臾,她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柔柔。”
话筒中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透露着不易察觉的疲惫。
“嗯?哥你怎么了,声音不太对啊,没休息好?”
“……”傅珩之顿了一下,“没有。交代你的事情怎么样了?”
“没什么问题啊。主要是杨茹芬有些疑神疑鬼,傅天锡还是那个老样子。你什么时候接我走,我真是……”
“很快。另外,开庭的那段时间,不要让他们上网。”
傅书柔从床上坐了起来,压低声音道:“这怎么可能?我已经尽力打消他们的疑虑了,但他们都有手机电脑,尤其是杨茹芬,现在一天二十四个小时手机都不离身,隔三秒就刷新一次消息。”
“办法很多。你抽空在家里装几个屏蔽器,实在不行就把电子设备扔进水池,然后把大门锁了。”
傅珩之慢悠悠地说。他似乎在开车,话筒中传来汽车疾驰中与地面摩擦的声响,衬得他声音有些模糊。
“……”傅书柔张了张嘴,一时半会不知道该说什么,沉默了片刻后说,“你认真的?”
“是啊。”
“有没有更温和一点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