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飞飞抬头扫他一眼,“坐吧。”
说完也对米长胜说:“舅舅先坐下吃饭吧。”
她可不怕对方跑了。说完她也伸手给老油条结了面钱。几人吃饭老油条也喝着自己碗里没有喝完的面汤,心虚也不敢看程飞飞几人,他倒是想跑,可是米长胜一个眼神,他吓的不行,立刻不敢走。围观人群早就散了,程飞飞几人吃完面,才抬头看向老油条,“说吧,将你知道的消息说出来。”
“我们这附近是有个神医,可是没人知道在哪里,一点也不好找,而且之前也有人去找过,最后迷路在林子里,好几天才回来。”
这与面摊子老板说的消息有什么不同?“你分明就是骗子,不知道消息还想讹一些银钱,才故意告诉我们你有消息。”
“我……”老油条也不敢不说实话,“我这不是身上没有银钱,所以才想着找你们说一些,不过我说的消息也都是真的。”
程飞飞见老油条眼神闪烁,“你去过,还见过那位大夫。”
“没有。”
否认太快,明显就是心虚。“若老实说,那面的事情就揭过去,你若是不老实,就送官府。”
老油条瞪程飞飞一眼,“你……你怎么知道我见过神医。”
“不用管我是如何知道的,你只需要告诉我,如何才能找到人。”
“我不知道。”
程飞飞几人都看他,他只能叹息一声,“我是真的不知道,我这样的人四处溜达,也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人,有时候心善了,也会帮助一两个人,我就记得有一次大雨,我原本是小路上一个茅棚里避雨,结果茅棚塌了,我在睡觉,时间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逃。”
“就那们直接在茅棚里被横梁砸到直接晕了过去,等我醒来时就见到他了,他说我没有银钱,就留我做工抵债。”
秋收眼神一亮,“所以你还是知道在哪里。”
“我真不知道,我以为自己能逃出去,可是不行,神医养了两只大鹅,会咬人的那种,当时就它看着我,我想逃都不行,最后就认命乖乖做事。”
程飞飞眼前一亮,“你去的时候是什么季节。”
“春季,刚开春,让我翻地,好多活。”
现在想想老油条都感觉那是噩梦。程飞飞猜对了一些,“你既然去过,那为何不知道在哪里?”
“当时说的是做工抵,可没有说多长时间呀,我每天都想逃,想着翻完地,是不是还要种,被关的日子就遥遥无期,谁料他竟……在我翻完地当天晚上,直接将我扔出去,第二天我醒来时,还是在我被砸的那个茅草亭,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来的,也不知道是怎么进去的,就像是一场梦。”
“好在手上的茧子告诉我那不是梦,最后我倒是想去找,可是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最后我只能放弃。”
老油条这次老实了,“我确实就知道这些,别的什么也不知道。”
程飞飞却眼前放光,“告诉我你每天都做一些什么,他每天做些什么,事无巨细。”
说完她拿出来二两碎银子放在桌上,“要细,说完这些都是你的。”
老油条眼神一亮,真就细细讲了一遍,自己每天做什么,神医每天做什么,从他进去干活,到他离开,还有那两只鹅。提起那两只鹅,老油条是深受其害,幽怨有些大,说话都带着苦大仇深。程飞飞听完之后很满意,看了看天色,她决定今天留下来,“我今天要留在这里,你若是还想赚银钱,明天可以到客栈门口等着,到时候带我去你被砸的茅草亭再给你带路费。”
老油条算是看出来,只要给的消息是真的,对方还挺大方,有银子赚他是乐意的,“好好好,你先告诉我在哪个客栈,我明天准早早到。”
之前程飞飞没打算住,如今要住也是临时决定,不过住哪个客栈,还真不知道,她报一个时辰,“就在这个摊子前。”
“好。”
老油条拿着银子欢天喜地的走了,去的地方自是……赌场。秋收有些不解,“夫人我们不今天过去找大夫吗?”
米长胜也感觉应该立刻过去,距离天黑还有些时间呢。“今天就住下吧,那个地方看着近,但是不好找,今天晚上若是去找,只怕天黑前也要回来,到时候只是来回折腾,不如休息好,明天直接过去找。”
程飞飞的话,两人都觉有道理,便也没说什么,从面摊出来,几人找了一家客栈,米长胜去赶马车,程飞飞与秋收先去房间。“夫人您怎么知道他没有骗我们?”
“他没有说谎。”
具体为什么,程飞飞也没办法对秋收解释,她总不能说,只要她盯着人眼睛,对方有没有说谎,她能看出来。秋收见程飞飞没多解释,也没敢再多问,只去一边打扫,感觉客栈不是很干净,怕程飞飞睡的不舒服。他们有带被子,等马车过来,秋收就将自己的被褥拿进来铺上,这才感觉心里舒服一些。“收拾好我们出去转转。”
她想看看还有没有消息,既然有人遇到,那肯定不止一个人,不过那位大夫确实是性子古怪。“好的夫人。”
秋收动作快些。两人下楼,米长胜说什么也要跟着,刚下楼就看到客栈老板在驱赶一些衣裳破烂的小伙,“滚滚滚,别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