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析师的工作就是对具体的每一份密电作形而下的分析,然后揣摩出密电中可能出现的一些字和词。有人也因此把分析师形象地叫作“分尸”,因为一份没有破译的密电无异于一具尸体,而他们做的事情其实就是“分尸”,把一具整尸分解了。
在一间分析师的办公室里,安在天手上正拿着一份密电,密电上面有分析师揣摩的字和词:共军、光复、演习、特务、派等。
安在天对黄依依说:“你看,这已经被‘分尸’了。”
黄依依接过密电:“现在有多少具‘尸体’被‘分尸’了?”
金科长回答:“不多,才27具。”
黄依依问:“没有‘分尸’的呢?”
“那就多了,可能有近千份。”
“这个比例还是不低的,不知准确度高不高?”
“那就需要你们来验证了。”
安在天笑了,说:“你们是教书先生,如果教错了字,让学生来纠正那就麻烦了……”
分析师和破译师的关系,就像文字和文章的关系,要写文章,首先必须认识足够的文字。分析师是教字的,破译师是识字的。
在11号楼一楼楼口,安在天对金科长:“楼下就交给你了,由你全权负责。”然后又对黄依依,“楼上,就是你的天下了。”
黄依依一本正经地说:“那你呢,就只能管楼梯了。”说得大家都笑了。
金科长:“安副院长当然是管整栋楼了。”
安在天:“不,我是管你们两个人。你们现在都是小组长,我是大组长,我还可以给你们再加一个职务,副大组长。”
黄依依拉长了调子:“加职要加薪哦。”
“要说加薪,你现在的工资比我还高。”
金组长:“怎么可能?”
黄依依得意地说:“怎么不可能?”
安在天对金组长解释说:“她早就是教授了,套过来就是正厅级。”
金组长愣了,问:“你今年多大了?”
黄依依:“老大不小了。”
“我看你……”
“很年轻是不是?知道我为什么年轻吗?这是我的秘密,不告诉你。”掉头走了。
安在天拍拍金组长的肩膀:“别见怪,她这人就这样,跟谁都爱开玩笑。”
黄依依在楼梯口等着,等安在天一出现,就上前神乎其神地说:“想知道我为什么年轻吗?我可以告诉你。”
安在天斜她一眼,说:“也可以不告诉我。”
黄依依憋不住地:“我还是告诉你吧,因为我心里有爱。女人是需要爱情来滋润的,没有爱就会老。”
安在天往楼上走去,一边说:“现在你就好好爱你的密码吧,到时破不掉‘光复一号’,你满头黑发就会变成白毛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