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混蛋,我操你祖宗!”陈清扬激进地大声诟骂起来。
“我要割了你的舌头,剜了你的眼睛!因为我不能让你将今天的事情说出去,更不能让你将我找了一个中国女人做老婆的事情公之于众,否则对我将会产生极大的影响!朋友,对不起了。”
稻川长雄果然是心狠手辣,此时竟然从怀中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那匕首在他指尖华丽地旋转了两圈,刀尖直直对准陈清扬的眼球!
稻川长雄并没有丝毫的犹豫,眼瞅着钢刀就要长驱直入的时候,突然旁边响起了一声惊呼:“长雄,你这是要做什么!”
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吓了陈清扬一跳,他当真以为自己就要玩完了,不曾想却是突生异变。陈清扬费力地睁开眼睛,微微迷了一道缝儿,向外张望了起来。那女人眉如远黛,生得玲珑剔透。盈盈一握的蜂腰儿迂回扭转,像是水蛇一般,变化莫测。她脸上画着淡妆,晶莹的鹅蛋脸如若翡翠,精光熠熠。一种无形的光泽在脸颊上流转着,她的美,婉约到了极致。
瞬间,陈清扬呆立当场,而这个出水芙蓉般,脸上依旧有些许娇羞之色的女人更是惊诧万分!两人大眼瞪小眼地望着彼此,一时间空气仿佛凝固,再也难以听闻丝毫动静。
场面的冷清瞬间让稻川长雄心生警觉,他自然不会以为这是两人一见钟情,彼此在默默放电,相反他很清楚,这其中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稻川长雄突然嘿嘿笑了,上前一把紧紧搂住女郎的水蛇腰,舌尖微微一扫,女郎全身如若电击一般,不由自主地颤了颤。晶莹剔透的耳垂上顿时生出了一丝丝浅浅的湿痕!
短暂的沉默后,女郎突然如同火山一般喷发而出,一把挣脱稻川长雄的怀抱,拔腿跑到陈清扬的跟前!她死死地搂住后者的熊腰,一时间眼泪无声而落,充满了委屈与娇弱。
只是面对安蓝的万般风情,陈清扬仿佛如同一匹猛兽般咆哮了起来,他第一次在她跟前动怒。硕大的手掌猛地挥出,直直地甩在安蓝粉嫩的脸颊上!他做梦也未曾想到,这个女人,这个和日本人勾勾搭搭的女人,这个被自己当做是即当婊子又立牌坊的女人,竟然是自己深沉地爱了整整四年的安蓝!
陈清扬的眼中有熊熊的怒火在燃烧着,作为一个传统男人,当他发现自己的女人给自己戴了绿帽子的时候,他完全可以尽情发泄。指责与毒打或者微笑与祝福,这两种方式都是可以的。选择任何一种都是人之常情!
陈清扬瞪大了眼睛,直愣愣地,纹丝不动地死死盯住安蓝,他仿佛觉得眼前这个女人是如此陌生,彼此像是第一次见面般,他甚至叫不出她的名字!
他在克制眼泪,任由自己默默舔舐鲜血淋漓的伤口,然而一旦深陷这种无边无际的痛苦之中,想要抽身而退,又怎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眼泪终究簌簌而下,他清晰地记得当年自己在她耳畔所说过的那一句情话。
“如果,哪天我为你流下一颗眼泪,那么那天一定是我们分手的日子!或许,很有可能是从此阴阳陌路!”
陈清扬的坚定让安蓝心乱如麻,忙问这是如何,他笑了,说:“因为那一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安蓝当时感动得要死要活,陈清扬的言下之意无非是想要和自己白头偕老,生死不离,也正是那一天,清纯的安蓝被陈清扬骗去了初吻。
原本只是一句甜言蜜语,却不曾想竟然会在今天成为现实,因果循环,古人诚不欺我!陈清扬仿佛是要将她的模样刻在心底般,无限深情的凝视后,他选择了放弃,他走了,踉跄着步伐扬长而去。看似洒脱,实际上,那嘴角的一抹笑意却充满了一整个世界的心酸与无奈!
只是他想走,却又哪里有这么容易!
“敢打我的女人,我看你是找死!”倏地,一道身影鬼魅般滑行而来,一掌狠狠地拍在陈清扬的后背上,庞大的身躯如同离弦的飞箭,卯足了气力激射而出,仅仅只是一个瞬间便跌落下万丈深渊,咕咚咚一声巨响,随后整个世界便如同陷入宁静之中一般,再也没有丝毫动静。
稻川长雄笑了,望着自己心中的女神,嘴角露出一丝淫荡的笑意。今晚,注定是红绡暖帐;今晚注定是良辰美景之夜,其中万般风情,其中娇喘连连……
第003章 一觉醒来竟重生
清晨,和煦的阳光穿透过纸糊的窗棂,暖黄色的金辉倾斜在空荡荡的房间内,虽然有些许暖意,但终究少了一份温馨。坍圮的墙壁张贴着几张破旧的画卷,多半已经千疮百孔。房间里除却少许农具,便再也空无一物。
光泽映照在他的眼皮上,只觉得刺得人心微微发慌,他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些许什么,猛地张开自己的双眼。映入眼帘的便是一片破败的景象!
他瞬间坐起,双眼瞪着眼前的物什,一时间惊得说不出话儿来。眼前这一幕实在是太熟悉了,虽然已经足足有十余个年头,但是当年的景象早已刻入自己的脑海之中,想要磨灭掉当年的画面,决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他愕然发呆,使劲地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疼,钻心的痛楚蔓延至自己的心头,这不是幻觉,更不是梦境,陈清扬在心中吼道!
那眼前的这一幕是什么?他不知道,或许压根就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他直直地愣在当场,仔细在心中找寻当年支离破碎的回忆。想要将那些画面一一组合,可是当真要回到过去,那个一贫如洗的家中,这一切又谈何容易?
他开始动摇,开始学会逃避,这是十年后自己在大学四年中所努力学习的东西。外面的世界虽然精彩,五彩缤纷充满了灯红酒绿,但是真正能为自己留有一席之地的空间,实在是太小太小。现实的挤压,容不得陈清扬不去学会放弃!
眼前的一切正是十年前的场景,那时候的家境一贫如洗,倘若没有记错,自己的父亲就是在那一年去世的。也正是父亲陈建安的去世,自己原本不再富裕的家境这才更加陷入困苦之中,此后多年直到大学四年结束依旧在持续着这种凄楚的日子!
记忆中,父亲去世后,村支书的傻儿子外号“愣头青”的陈二蛋以一百斤面,五十个鸡蛋,三百块钱娶走了自己的姐姐。那时候,她才十六岁,而自己刚刚步入花季般的年月。
正是花季雨季的时节,自己从此在傻姐夫的接济下步入象牙塔深造,不敢说衣食无忧,至少再也无需担心温饱问题。不过,自己的幸福却是建立在姐姐陈爱莲的痛苦之上。他又一次将自己的姐姐推进了火坑之中。
陈爱莲承担起陈清扬读书所需要的所有费用,但前提却是要忍受陈二蛋的傻劲儿,要默许陈二蛋的打骂。陈二蛋是个精神病患者,但是在农村,却迷信地称之为鬼上身。对于这类阴阳人是打骂不得的,否则一旦惊怒神灵,所遭受的便是同样的下场。
陈清扬虽然将此当做是彻头彻尾的迷信,但是他的劝慰实在太过无力,对于一日未曾读过书的陈爱莲来说,无异于是痴人说梦。
陈清扬一边在心底默默忍受着异样的折磨,一边却又在享受着陈二蛋所施舍给自己为数不多的生活费用。他甚至一度以为自己变得麻木不仁,但是他深知这一切已经成为不可改变的事实,至少现在真的不能!
自己究竟是怎么了?眼前为什么会出现这样一幅情景?莫非是死后灵魂赶上头七,最后一次神回故里?
陈清扬心中升起千百个疑问,当下木讷地坐在床上,一时间难以给自己找寻到一个准确的定位。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颌,突然自己的下巴竟然异常平滑,丝毫不像当年自己大学四年里总是满嘴胡茬的模样,陈清扬在心底暗自叨咕着,当下抓起那面碎裂的镜子,仔细端详起自己的模样。
瞬间,陈清扬再次惊呆了,原因无他,镜子中的自己竟然是十五六岁时候的模样,更尤为诡异的是,他此时竟然还戴着父亲在矿上为自己所带回来的那块玉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