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胜衣接道:“这种人也的确是闲着没事,唯恐天下不乱。”
“开始的时候的确觉得这些人很讨厌。”白玉楼笑笑:“现在却觉得让他们瞎扯一顿也好,最低限度在朝廷上没有这么闷。”
沈胜衣笑道:“那是因为你已经深得皇上信任,也知道这些人的说话起不了什么作用。”
“不错。”白玉楼大笑了起来,这笑容的后面也不知隐藏着多少艰辛。
改善朝政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白玉楼在这方面实在已不知费了多少心思努力,才能够得到现在的成就。
沈胜衣当然明白,他与白玉楼相识多年,已到了无话不谈的地步。也先后替白玉楼解决了一些困难,接问:“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这里也没有什么事需要留下来,明天动身好了。”
“你的人都已作好准备?”
“他们办事的能力比以前好多了,你可以放心。”白玉楼说得很肯定。
第九章 坏人杀坏人 河原大会师
次日早,沈胜衣、白玉楼等人便起程,同行的除了红绫以及一众英雄豪杰,还有追随白玉楼的若干侍卫,当地官员送出了城外半里,不是不想送下去,而是知道白玉楼不喜欢奉承这一套,适可而止。
一路上都很平静,没有事发生,甚至到了京城,也没有金龙堂的消息,那些告示也显然起了作用,金龙堂主所属并没有闹事,而且消声匿迹,白玉楼也遵守誓约,并没有对金龙堂采取任何的行动。
他甚至将花名册当着各人面前封起来,看也不看,再将之藏在秘密的地方。
这种平静的日子过了三个月,也就在群豪厌倦了京华生活的时候,金龙堂主开始了他的报复。
这三个月之内他并没有采取任何的行动,只是在养伤,本来是用不着三个月这么久,只是他受伤之后并没有立即医治,以致伤势又严重了几分,内功虽然好,仍然需要好一段日子,才能够完全痊愈过来。
他虽然众叛亲离,但到底还有人使用,好像他这种人是绝不会毫无保留,孤注一掷的,只是他能够用的人已不多,所以他最后还是决定等伤势完全痊愈才采取行动。
如何暴躁的人只要他有时间考虑就一定能够冷静下来。
他要躲起来当然也很容易,白玉楼尽管消息灵通,能够用的人很多,在广阔的天地间,到底还是很渺小,不能够搜遍每一个角落,他们也没有进行搜索。
这三个月的日子当然不好过,金龙堂主却还是很安静地过了,与养伤同时他搜集了若干资料,也拟好了若干计划,准备在伤愈之后采取行动。
第一个他要报复的对象就是陆天游。
陆天游是金龙堂的高手,地位在胡来之上,荒原那一战应该在决战的时候便已经赶到,可是他当时非独未及时赶到,而且在事后仍然不见人。
这是与他的性格有关,在他还没有钱的时候便已是这样,也就因为他有这种性格他才能够活到现在。
他是一个坏人,的确也做过不少坏事,但去做有危险的坏事他的反应总是比同伙慢一些,美其名为谦逊或者不喜欢争功。在他有钱之后这种性格就更加明显了。
现在他已经很有钱,跟着他混饭吃的人也很多,可以说是金龙堂在荒原那附近的一条支柱,在接到消息之后立即整顿属下,准备赶赴荒原。
他的准备工作也做得很详细,包括临时的搏斗训练以及如何围剿敌人,但求做以一杀一到荒原立即发挥最大的杀伤力。
也就因为要达到这个目的,他要求下属保持充沛的体力,征集足够的骡车,将他们载到荒原去。
征集骡车已花了一段时间,用骡车上路当然又慢了一些,所以到荒原一战将近完结,金龙堂的人四散,他们仍然在路上,但他若是听到消息赶快一些,在金龙堂主倒下之前即使赶不到去,相信也可以及时去解开金龙堂主的穴道,再去截击沈胜衣等人。
只是听到这消息,第一件他要做的事就是回头走,所有人都已经走了,他反而去送死怎对得起自己?
他从来不做对不起自己的事,这一次当然也不例外,何况知道金龙堂主身陷重围,一个人同时要应付沈胜衣还有那许多英雄豪杰。
他几乎可以肯定,这一次金龙堂主是完了,金龙堂也完了,最值得他担心的只是官府如何办花名册这件事,花名册上绝无疑问一定有他的名字。
所以他也没有回老家,带着人立即退到附近的一个秘密巢穴。
他早就准备有这一天,这个巢穴建筑得比他原来的屋子更华丽,也储备了足够的粮食,虽然他很快知道官府的告示,他还是留在那儿,进一步观察,他的心腹也到处打听,看其他各地又是怎样情形。
三个月下来,各地都非常平静,连他也深信官府方面的确履行诺言,不准备按照花名册拿人的了,于是他也有些心动要搬回原来的地方,现在这个地方好是好的了,就是不够热闹,他也不是一个爱静的人,跟随他的人也不是。
他当然不知道报告在这个时候来了。
夜未深,陆家庄大堂仍然灯火辉煌,陆天游与一众心腹手下仍然在大堂中畅饮狂欢,除了睡觉外,他们便是吃喝,这之外,事实他们亦没有其他事可做。
接连三个多月都是这种日子,谁也会觉得乏味,但这已是他们最好的一种办法。
陆天游也实在过腻了,喝着酒突然将酒瓶掷掉,大叫道:“儿郎们,我们明天便回去!”
他那群手下轰然齐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