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满面是汗,毕竟高寿,还出门劳苦,石任意不忍心,他打算将老人家送回石塘村之后,身上尚有几个碎银,好赖也会丢下聊表感激之情,待归去县城监牢,再问明父亲究竟将家中钱财藏于何处,取出的时候必然不会忘记答谢老农的救命之恩。
“老人家只管放心,晚辈如今身子恢复,有了力气,干这些活计不在话下。”
“公子身娇肉贵,小老儿我可不能让你受累。”
二人还在争抢干柴,不想,这会路过一人,这年轻男子也是锦衣在身,他连忙上前便斥责石任意。“这位兄台,瞧你这身打扮,也不似穷苦人家,反倒看来像个读书人,为何要抢夺老人家的干柴,莫不是有心欺负人?”
石任意和老农闻言,赶紧朝这误解了的年轻人看来,但见,这年轻人相貌堂堂,身形微腴,面色白皙,不用多猜,定然是富贵人家的公子。
“哎呦呦!小哥误会了,这位公子是在帮着我背干柴,我怕他受累才不忍心。”
“哦?”年轻男子蹙眉,不解,须臾,他才知道,自个没听清二人为甚争夺干柴,原来是石公子好意帮衬老农啊!顿时,他抱拳。“万分抱愧,在下弄错了,还请这位公子谅解。”
既然误会已说清,石任意怎会计较,瞧着清俊的男子,他又打量人家上下,锦衣华服,该不会也是读书人?
“不妨,在下石任意,不知公子这是从哪来,往哪去?”
人家都报了名讳,年轻公子便无需避忌了,抱拳道:“在下叶珩,县城而来,打算去龙山求见一位人间神仙。”
不错,这位年轻人正是在金陵与刑部尚书巧遇的叶珩,他今日特来龙山,说来也是因着母亲的缘故。
“幸会,幸会!”石任意抱拳客套。
老农趁二位年轻人客气的时候就将石任意抢过去的干柴背回了自个后背。
叶珩含笑。“幸会,不知石公子年岁?”
石任意如实告知。“在下今年虚岁十九。”
“哎呀!那小弟该唤你声石兄了,小弟我今年二九十八年岁了。”
叶珩比石任意小一岁,如此,二位年轻俊朗的男子便客套不歇了起来。
“相请不如偶遇,叶贤弟,你我不若就去我那茅屋一趟。”
“茅屋,在龙山吗?”
石任意连忙摆手。“那倒不在,你去了就会明白,绝对不枉此行。”
叶珩当然不知甘坤道就在茅屋之中,他头回来到这儿,连龙山所在都不知,虽然他也是椒城人,但他住在县城,乡下这儿从未来过。
“嗯。。。。。。”叶珩稍显犹豫。
石任意历来好客,除了诚邀叶珩,还对身旁的老农道:“老伯,您也随晚辈去我茅屋那处。”
“不了,不了,我一农人砍了柴,正打算送去集市卖个几文钱,就不讨扰二位公子了。”
“老伯,你这干柴晚辈买下了。”
老农才缓缓神色,不便再回绝。“好,那就让我背着送去你那,切切不可与我争了。”
石任意点头。“就依老伯,我们走吧。”
叶珩略想了想,而后便应下。
三人一道,老农年迈,石任意时不时从后提着干柴,减少干柴压在老农后背的重量。不大些时候,他们就一道来到茅屋院外。
当然,石任意只是感激老农相助,留他到自个茅屋之中歇歇脚,吃杯茶,再赠几个碎银,至于,这位才认得的叶珩兄弟,他则料定是为了龙山娘娘庙甘坤道而来,就不知人家来此相求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