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刚看到战夜烬的时候,徐药老还以为他只是受了伤,伤口刚刚缝合起来。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战夜烬居然是被取了心头血,还是活生生地取了三次,这痛感不易于凌迟之刑!
而且这新伤叠旧伤,一旦伤口感染化脓,便是要了命的事!
“药婆!你真是个疯子!若是早知会是这样,我还不如不让你来了!”
药老怒不可遏,像是随时能冲上去和药婆大打出手。
药婆在听到这话之后,直接歪头越过药老看向了温宛卿。
“你要是不让我来,这小丫头现在已经没命坐在这哭了,我是来帮你的忙的,你反倒在这怪起我来了,用你们中原人的话说,还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姓徐的!我多年前欠你一个人情,今日可还完了。若不是这小子愿意生取三盏心头血,我还不一定想来!”
而就在这番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药婆却突然抿着嘴角垂眸一笑,脸上露出来的笑容极为古怪。
“姓徐的,你下次也试试!这个小子可是一等一的试刀好手!你应该想象不到我第一次划开了他的胸膛,看见他的心一下下地跳着,还把我搞得紧张了!我一下子下手没个轻重,血花四溅的样子,简直是太美了,当时那血崩的到处都是
,看的我实在是心疼得很。”
药婆嘴上说着心疼,然而她癫狂的神色丝毫都没有这么觉得。
她甚至还朝着温宛卿和战夜烬所在的位置走了几步,指着他胸膛上颜色最深的一道伤口,又继续说道。
“第二次的时候是在厨房里,就更刺激了。锅炉在边上嘟嘟地冒泡,我取血的时候感觉自己正在杀鸡一样,这人好像不知道痛一般……如果不是小妮子你来了,我恐怕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想多取一盏心头血,哈哈哈……”
药老听她这么一描述,皱眉。
如此血腥的画面在她口中却十分平常,“姓徐的,你杀过那么多人,救过那么多人,这点小场面,你还会皱眉头?你装什么呀!”
“至于这最后一次嘛,就是前几天的事情了,可惜不是我动的手,不然我能再看一次,堂堂大梁战神的心脏是如何跳动的。不过也就是这点不好,不然这伤口也不会弄得如此惨不忍睹,这年纪轻轻的,下手就是没个分寸。”
话说至此处,她竟直接学着温宛卿的模样,蹲到了二人的对面,那双眉眼微微眨动着。
“不过这个针是我缝的,怎么样?我这缝针缝得好吗?”
温宛卿在听到此话之后,瞬间就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她不知道战夜烬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但是她记得厨房那一次,果然不是她看错人,那个丫鬟就是眼前的这个妇人!
只是没想到那时候战夜烬已经取了第二次心头血!
她还记得那天晚上,战夜烬还把他抱回去了……
这整件事情压根就不是战夜烬在和什么丫鬟做什么不轨之事,而是他被这个女人硬生生取了三次心头血!
至于之前在那地方看到的那些暗红色的血迹,就是战夜烬的血。
还有那些催情香,应该也只是为了掩盖他身上的血腥气。
毕竟战夜烬这样大的伤势,以寻常掩盖血气的药,根本隐瞒不住。
只有这催情香不但可以掩盖血气,还有一点缓解痛苦的作用,这才让男人身上的伤一直拖到了今天,才让他发现。
想到这些,温宛卿便觉得心中酸涩难忍。
闻着他周身散发着的血腥气,温宛卿心疼地将人拥进了怀里,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跟着紧了许多。
她的指尖掠过男人的面颊,只觉得痛彻心扉,心中却早已纷乱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