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物馆大门口,苏小漓接过奥斯卡怀里的孩子,抱到自己怀里,很吃力,却不想松开。
詹姆斯搂紧她的脖子,趴在她肩膀抽泣。
奥斯卡一脸阴沉,握紧拳头。
败兴而返。
到家,苏小漓抱着詹姆斯先回了屋。
奥斯卡和陆斯年在门外看着门廊下的雨幕,一人点了一支烟,沉默无言。
谁心底都有执拗、悲哀,都不是凭空来的。
只是,生活一拖数年,逐日过逐夜熬,再难过也会冲淡的吧,除却心底渐渐生出的腐烂味道。
詹姆斯渐渐平复下来,睡了过去。
虽无知觉,依旧本能地握紧手指,拉着苏小漓的手。
苏小漓轻轻抽出手,给他盖好了被子。
亚瑟大人跳上床,替代苏小漓躺到詹姆斯身边,就在小家伙一伸手就能摸到它的地方,蜷了起来。
一行人经过这么天翻地覆的一段时间,天也还没有黑。
可是奥斯卡和陆斯年已经喝了不少,威士忌快要见底。
苏小漓给自己来了一杯,倒干了最后一滴金黄色的液体。
三个人一人一大口,陈年威士忌冲口冲鼻,天灵盖都在震。
“那两人爱得时候恨不得互为血肉,恨得时候恨不得互相捅刀。”
“如今他们已经离婚了。现在一个只爱文物和死人,另一个只爱赚钱和女儿,所以只有我和詹姆斯是多余的。”
奥斯卡居然忍不住想笑。
像是笑自己依旧天真。
他伸手捂着面孔良久,才收敛了这副凄惨笑脸。
他可是个惜命的。
哪怕是斩断血脉联系,哪怕被酒精埋葬,也好过日日痛不欲生。
苏小漓和陆斯年虽然已经猜到几分,但听到他道出残酷实情,仍不禁耸然动容。
竟然是这样一个版本的故事。
苏小漓定定神,强行淡定问道:“詹姆斯的监护权在谁手上?”
奥斯卡和陆斯年俱是一愣。
陆斯年若有所悟。
他和苏小漓接触时间长,明白她最见不得孩子和女人受苦。
这问题,难道她想……取得詹姆斯的监护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