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手中的酒也洒起来,杯子在手上歪歪扭扭的抓着,脸色大变的问她“你干什么!”
杜松子的火钳已经拿在手上,火钳的顶端是一个发红的炭块。
她纤细的手臂则被那男人给攥着。
炭块原本是准备按到男人的身上了,现在则直接烫上了昂贵的手工沙发,在上面发出滋滋的声音。
杜松子被制止之后也没有什么样的表情。
她稍微转了一下自己的手腕,就把自己的手从中抽出来。
她的手很纤细,没有什么力气,但是滑得简直像一条金鱼。
男人也真的是被吓到了,一时半会抓不住她,火钳从她的手中掉落下来,炭块则一边发出滋滋的声音,一边粘在沙发的表面。
杜松子把手收回来,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有说就准备走开了。
她走到一半,她的头发就被终于反应过来的男人给拉住。
男人一下子就把她往后拉,杜松子的脚往后一步,她的身体被扳转过去。
然后啪的一声。
她的脸被打的偏过去,好久都没有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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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在一旁旁观着,首先看到的不是她脸上缓慢浮现起来的红印。
而是从她的齿间迸发出的血。
她的口腔内壁碰到了牙齿,破了皮。
杜松子慢慢的把视线转过来,那个视线则是很确定的透露着‘我一定要报复’的信息。
面对着这个眼神,反而是男人退了一步。
杜松子什么都没有说,也没有上去按照惯例和父亲请安之类的。
就这么从房子里面跑出去了。
这不是什么不堪受辱,或者想说‘我爸爸都没有打过我’。
杜松子自从那个农田里面和小西道别之后,就已经决定要好好的战斗下去了。
不过她判断如果留在那里也只是继续挨打而已。
那个别墅并不是她的家。
跑出了别墅之后没有人追上来,她顺着惯性又往前跌跌撞撞了几步,一时半会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些什么。
晚风持续的席卷着面前的街道,别墅区里面的人很少,偶尔看向旁边,左面右面都有别墅亮起灯光,甚至还有很大声的音乐,估计是在那里彻夜的开派对。
杜松子远远的看着那些灯光,没有过去的打算。
这里没有什么人会来,以前的杜松子如果在别墅里面不开心了,就会在外面一呆就是一个晚上,等到白天被女仆领回去的时候,衣服都已经湿了,上面稀稀疏疏的凝结着一层白露。
现在杜松子站在那里,她开始思考。
如果什么超能力都没有,既没有魔法也不能够把整个地球上笼罩上光幕,自己要在这个世界里面生存,究竟有多么艰难。
有那么多——那么多的讨厌的人。
杜松子想,继续往前一步。
现在她已经站在马路的中央了。
不过这鬼地方本来就没有红绿灯,除非有哪个白痴开准备开着跑车,以最大速度横越过去。
否则杜松子在这里呆上整整一个小时,也未必会遇到一个行人。
她在思考自己应该如何活下去,最后想到的总是小西躺在她的腿上,怔怔的看着她,眼眶里逐渐覆盖上虹膜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