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人呈上东西,离雪便回道:“太子妃……姐姐,许是他们搞错了,我并未丢东西呢。”
“真的吗?那那个黑不溜秋的东西是谁的呢?”
之瑶手上根本没有任何实物,刚才也不过诈她一下,一般来说,下意识的瞬间反应最能表露真实情绪。
刚才她慌张了,之瑶心里便有底,从她身上溜出来的黑物,此刻应躲在某个地方,准备做坏事。
可针对谁呢?又要做什么呢?
之瑶懒得想,反正又想不出来,等着咯。
离雪并未继续这个话题,她偏头看向一旁百无聊赖的司琴南图:“今日来,我主要想同南图哥哥商量一件事关三界的大事,此事干系重大,不好再让第三人知晓。”
貌似她已经从仓惶中走出来了,心理素质贼拉好。
而且,她什么意思?
在场就三个人,她要说的事只能两个人听,已经点名说给司琴南图,明晃晃赶之瑶走呗。
这就开始反击了?
之瑶愣愣地看了她一阵,离雪挂着标准弧度的微笑,咬肌松弛适当、眼睛弯的角度刚刚好,礼貌地挑不出一丝错漏。
美是美,可太规矩了,就显得死板,也显得假。
这个时候司琴南图不应该跳出来反驳吗?怎么还不吭气?
之瑶在心里暗骂一句,便轻轻哦了一声,转头揪上旁边猪队友的大腿。
手上下了狠劲儿,背对离雪的脸更鼓成个小笼包子,但声音却违和的娇嗔:“图图,都怪我,我就是个没用的小仙女,也不能帮上你,可是,抛开这些,我真的要走吗?”
边说,揪着肉的几根手指还用力地旋转,司琴南图疼地倒吸凉气,他的大掌立即覆上那只小手,不动声色地一根一根扣下之瑶的手指。
眉眼间带着难得的笑意:“胡说什么傻话,你留在我身边就是最大的作用,离雪郡主,应该不会介意之瑶留下吧,反正……”
他慢慢握着刚才那只差点揪死他的手,十指紧扣,轻轻道:“反正每夜本殿还得事无巨细给她讲所见所闻,她在此,今晚本殿倒轻松些,少吹枕头风了。”
!!!!!
嗯?
这句话信息量很大呀,直接把之瑶干沉默了,把离雪也干沉默了。
司琴南图这个狗东西,要么闷着不开腔让她独自冲锋陷阵,要么一开口伤敌一万损友军八千。
这传出去,别人会以为他们都爬床了吧,是吧,还是日日爬床!
而且按照边境人民传八卦的战斗力,最后会是什么版本很不好说。
只怕他俩那啥的那啥都能事无巨细的描绘出来,并且还说是司琴南图亲口说的。
不可否认,肯定有很多人猜测太子太子妃待一块这么久,又是在边境这个毫无乐趣的地方,不干点什么说不过去。
但,那都是猜测,一旦司琴南图说出口性质就是实锤。
婚书虽签订好了,之瑶是魔界媳妇的事板上钉钉。
但,魔族并未按照礼制流程把她迎去魔宫,大婚礼服说不定还没开始绣呢,她就迫不及待爬爬爬爬爬床了。
她之瑶可以不要脸,但仙帝老爹的脸往哪搁,仙界的脸往哪搁。
还要什么脸,一起捆巴捆巴丢诛仙台得了。
“之瑶。”
熟悉的声音,如玉碎的语调,时清立在门口,身姿硕长,他背着光,看不清神情,却依旧能让人感受到温和的气质。
完了,直接跳过流言环节直达九重天了。
之瑶呆若木鸡,看了看时清,又看了看司琴南图。
司琴南图手指一曲,把他和之瑶的手扣得更紧:“时清将军,请坐。”
他的语气和神态没有丝毫错愕,之瑶恍然大悟,这个狗东西故意叫来时清。
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他是吃错药了吧,不,狗才不喜欢吃药,他是吃错屎了!
之瑶心里头有十万个为什么,更不想同这种背刺的小人一条战线,她想挣开手,对方反而扣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