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星:……
门幽幽开启,越过景星肩头,暗黑的楼道飘出一张脸。
小桃浑身紧绷,立马捂嘴,神色仓惶无措。
门外响起清冷声音:“对本殿来说,嚼舌根的人都该扔去喂魔兽。”
吓得小桃直哆嗦,往景星身后躲,景星忙向旁边出溜一步,撇清关系。
“滚回去看好你家公主,她若再敢乱跑,我先拿你开刀。”
“好好,尊敬的太子殿下,我一定看好公主,一定一定。”小桃贴着门蹭出去,飞也似的消失在拐角处。
刚才不挺能说嘛,景星暗忖,女人真的善变。
转念一想,太子语气不好,心下明白——他和太子妃算账失利,得,窝一肚子气,又要撒自己头上。
景星狗腿地迎上前:“殿下,这么晚了,明日还要回营,属下伺候您回房休息?”
司琴南图却径直越过他,坐在对面的凳子上,怀里多了好些凌乱的纸卷。
什么呀!
景星狐疑,捞起细看,幽暗灯光下隐约可见四个大字——“婚后协议”。
哦,他随即笑开,边翻边打趣:“嘿,殿下,你和太子妃搞了半天,忙这个呢……”
“啊!殿下!”
熟悉的猪叫震耳欲聋,景星一蹦三跳:
“你有什么把柄落她手上了吗?这这这……这哪是婚后协议,简直一个舔狗指南!”
他觉得司琴南图疯了,疯得不要不要的。
莫非,太子被之瑶那美人皮魅惑了?色乱人心迷人眼自断路。
司琴南图眯着眼看他:“要不,你再瞧瞧有何特点……”
景星闻言,立马细细品读,突然,扒拉纸卷的手猛颤。
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用手大力揉了揉双眼,再仔细瞧,登时满头大汗:“殿下,我,我眼花了……这一撇一捺,还有那钩,最后的签名……”
他静静擦了把冷汗:“我写的?”
哟呵,他去一趟仙界,到底埋了多少雷!
这份协议必将断送太子婚后地位!
其心可诛!
纸洒落一地,他颓然侧躺在地:“殿下,我真不知何时签的协议,还有,碧玺,只在交婚书时才……哦……”
他想起来了,景星挺直脊背,眼泪鼻涕一起流:
“在二重天,属下偶遇太子妃,为自证身份,给她看了眼碧玺……”
“太子,你要为我主持公道啊,原来那个时候开始,太子妃就算计我了。”
“冤?”司琴南图气极反笑:“就算碧玺是她盖的,难道她还能模仿你的字迹?”
“你如此为她卖命,本殿也很好奇,她到底拿住你什么要命的把柄?”
要死要死,景星猛然一抖,这下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司琴南图最恨背叛,幼时他被生母抛弃、被视为后盾的大皇兄迫害,从此性情大变。
他曾养了只观观兽,浑圆黑亮,十分讨喜可爱,深得司琴南图宠爱,太子宫人无不细致入微地照料,一点错不敢犯。
一日,大皇子与它嬉笑逗弄,恰好落在司琴南图眼里,那就是天大的背叛。
自此,太子宫里再也没有观观兽了,大家都不清楚那只得宠的小兽去了哪儿,更不敢询问。
而司琴南图也未再养过任何宠物。
若之前的事可归咎为景星没脑子被人耍,尚且说得过去。
现在,摆在眼前洋洋洒洒的一万字,之瑶还能拿刀架他脖子上胁迫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