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越廷的一句话,让场中的气氛瞬间凝固了下来,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薄倾颜与裴渊身上。而薄倾颜回头看了一眼笑的温文尔雅的齐越廷,她眼中划过一抹冷意,这齐越廷还真是跟条癞皮狗一样甩都甩不掉。看着皇帝看向她的眼神变的严肃起来,薄倾颜装作不解的看着齐越廷问:“二殿下,我只是出于礼貌朝裴督主点头打个招呼而已,怎么就成盯着他看了?你这样一说,倒显得倾颜跟个痴女一样。”
齐越廷笑着道:“我倒也不是那个意思,只是看郡主刚刚的样子,给我一种你们很熟的感觉,若是我说错了话还望郡主不要介意才是,就当我在胡说八道。”
薄倾颜心里冷笑一声,面上却是带着温和地笑容道:“殿下说笑了,倾颜不会介意,毕竟倾颜之前所做的那些事给大家都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只是殿下下次开玩笑的时候还是不要带上别人才是,若旁人不知道还真以为我与裴督主之间有什么。”
齐越廷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裴渊,他眼中的笑意越来越深了,看来这裴渊在薄倾颜心中的地位还真是不低啊。太子却在这时笑着开口道:“孤倒是不觉得有什么,毕竟大家都知道,裴督主就算有那个心也没有那个能力不是吗。”
薄倾颜冷眸扫了一眼太子,随后便将情绪藏于眼底,还真是咬人的狗不会叫,太子和齐越廷就是咬人不叫的狗。太子说完,笑看着裴渊道:“裴督主,孤说的可对?”
裴渊眸中寒芒一闪而过,他声音平静道:“殿下说的对,裴渊一介阉人怎能侮了郡主的名誉,只是臣觉得这种毁人女子名誉的玩笑若是从两位殿下口中说出来,倒是会让人觉得东越的皇子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脸色皆是一变,就连德仁帝都回头看了一眼裴渊,眼中的神色晦涩难懂。太子听罢,整个人怒得站了起来:“裴渊,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说孤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你是活腻了是吗。”
裴渊站得笔直,眼中毫无惧意,声音更是不卑不亢道:“裴渊失言,还望殿下不要怪罪。”
他这副样子却让太子气得更厉害了,太子怒视着他:“裴渊,你现在是仗着父皇宠你便觉得无法无天了吗?”
“裴渊不敢。”
话虽如此,但他依旧站得笔直,甚至连头都没有低一下,幽暗深邃的冰眸子,显得他的嚣张,狂妄。“你!”
太子气得就想冲过去。德仁帝怒呵一声:“够了,太子,退下!”
太子冷眼看着裴渊,最终还是退了回去,只是他眼中冒着熊熊烈火。裴渊真是越来越太猖狂了,有着一日他一定会让裴渊低下他那颗不可一世的头颅,让他跪在自己面前俯首称臣,等到那日他必定要让裴渊生不如死。德仁帝看向薄倾颜道:“你去给容贵妃看看吧。”
“倾颜遵命。”
话落她带着青衣走到床边。一时,寝宫中除了薄倾颜小声询问容贵妃的声音之外再无一丝声音。殿中众人都各怀心思,尤其是太子和齐越廷,他们看向裴渊的目光中隐藏了几分杀意。德仁帝和薄崇明看着给容贵妃把脉施针的薄倾颜都不自觉有些恍惚,她的身影与他们脑海中的身影重叠在一起,让他们险些分辨不出来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齐越离见薄倾颜替他母妃扎下银针后便没有再说话,他有些担忧的上前问道:“倾颜,我母妃的恶疾可有办法根治。”
薄倾颜朝他微微一笑,点头道:“贵妃娘娘的恶疾若是想根治倒也不难,只是娘娘可能要吃一些苦。”
如今薄倾颜已经想明白了,既然她会医术的事情已经被传了出来,那她也不躲躲藏藏了,索性将自己的医术抬到一定的高度,说不定到时候她的这身医术还能救她一命。齐越离闻言面上一喜,他激动的按住她的双肩问:“此话当真,你真能将我母妃的恶疾根除,让她不受病痛的折磨吗。”
薄倾颜倒也没有计较他的失礼,毕竟她看得出来齐越离对她有一种莫名的好,但他的那种好无关风月。她点头道:“倾颜从不说假话。”
齐越离看着容贵妃,一脸激动道:“母妃,您听到了,您的恶疾可以根治了。”
容贵妃脸上带着柔和的笑容,她捂嘴咳嗽两声,伸手拉下他的手道:“听到了,越离,你即使再高兴也不能失了礼数啊。”
齐越离这时才反应过来,他收回手,后退一步双手抱拳朝薄倾颜鞠了一躬道:“越离一时激动越举有失礼数,还往郡主莫要记气。”
薄倾颜笑着摇头道:“无妨,殿下也是太关心贵妃娘娘,倾颜能理解。”
德仁帝这时也走到床边,看着容贵妃道:“你被病痛折磨多年,如今终于可以摆脱了,朕等着你好起来与朕一同下棋同饮。”
容贵妃眼中带泪,她掀开被子下床朝着德仁帝行了一礼道:“臣妾谢皇上关心。”
德仁帝上前亲自将她扶到床上,而薄倾颜也识趣的后退了一步给皇帝让开了位置。德仁帝扶着容贵妃坐到床上,说着关心她的话语,只是他眼中并无太多情绪,就像是是走一个流程而已。薄倾颜垂眸,自古无情帝王家,若不是容贵妃娘家有些势力膝下还有齐越离这么一个儿子,或许皇帝都不会踏进这里半步。毕竟他后宫佳丽三千,有的是容颜绝美的女子,他又怎会多看一个常年被病痛折磨容颜苍白的容贵妃呢。德仁帝又说了许久,才说出是李云阳向他推荐的薄倾颜。闻言,薄倾颜抬头看向李云阳,正好对上了他带笑的双眸,她收回视线不语。德仁帝又与容贵妃说了几句,随后起身看着薄倾颜道:“倾颜丫头,你今日便留在宫中替容贵妃治病,明日朕再让人送你出宫。”
薄倾颜眉头微蹙,她看了一眼皇帝眼中出现了一丝疑惑,只是治病而已,给容贵妃熬药她也来得及出宫,皇帝为何要让她在宫中留宿?同时皱眉的还有薄崇明和薄云烟,难不成是皇帝看上了薄倾颜,想要让她留在宫中——侍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