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媛媛伸出手在萧潇额头上不轻不重地点了点道:“你啊,就是口没遮拦的,这乐宴上来的人可都是有些来头的,甚至有一些人,都是冲着太子殿下的面子才到的,这话你在我这里说说也就罢了,若是传了出去,决计是要得罪人,到时候又是一场麻烦。“
萧潇听了耸耸肩道:“我又不傻,在外人面前一定会注意的。”
苏媛媛拿她没办法,索性也不再说她,只是问她:“你现在饿不饿?到了宴会上,礼数甚多,你可能吃不了多少东西。”
闻言,萧潇便苦了一张脸道:“我晌午的时候吃了太多饭,下午又在你这里吃了好写点心,这会儿实在是吃不下了。本来还想着,宴会上能有一些平日吃不到的好吃的,结果又是空期望。”
落月见状不忍了,柔顺道:“你别担心,要是宴会上吃的不饱,我就到厨房向厨娘要些吃食过来。”
苏媛媛一听便佯装怒道:“落月,你也太宠着她了,一天吃那么多餐也不怕自己变成……肥婆。”说到最后一个词的时候苏媛媛有些不好意思,她毕竟是大家闺秀出身,一些庸俗脏烂的词汇,她几乎没用过,‘肥婆’这种带着侮辱性质的都很少说。
落月听了一笑开口道:“夫人,你要是像萧潇这般胃口,我也不用天天担心厨娘做的饭菜合不合你的胃口了。”
苏媛媛闻言还没说话,就听萧潇道:“听到了没?媛媛姐,你家婢女都站在我这边的!”说完还得意地朝苏媛媛抬了抬下巴。
苏媛媛哪里会跟她计较,而且也觉得这样的萧潇十分的有活力,身上带着一种吸引人的魅力。
三人又聊了一会儿,等灯笼差不多都挂上了的时候,苏媛媛带着两个小婢女出了阁楼,朝太子府的后园走去。
苏媛媛为了能招来更多的音律能才,所以散消息说要举办乐宴的时候打的便是太子的名义。太子这个名头放在那里,凡是接到请柬的基本没有敢不给太子面子缺席的。
乐宴快要开始的时候,接引的婢女已经将客人陆陆续续地引到了乐宴场地。苏媛媛是发起这次乐宴的主人,又是顶着太子的名义举办的,去地太早有些失太子的身份,所以没有提前到场,而是等宾客都入座了才带着萧潇与落月姗姗来迟。
苏媛媛刚落座不久,就听对面位子上穿着妩媚宫装的美艳女子话带三分讥讽道:“苏夫人今日可是好大的排场,这整个曦皇城的音律大家可是全被你请来了。”
苏媛媛笑道:“姐姐真是抬举我了,我哪里有那么大的面子,在座的诸位不过都是冲着太子殿下的面子才来参加这乐宴而已,我还担心自己准备地不足出什么岔子呢。”苏媛媛一句话将宫飞燕的讽刺还了回去,话里也暗含警告之意:这乐宴是以太子殿下的名义举办的,要想出什么幺蛾子,也得顾忌着太子的颜面。
不料一旁傻不隆冬的秦夫人,搭了一句话:“两位妹妹这是在打太子的脸么?”话音刚落,就遭两道白眼睛扫射。一个自然是宫飞燕,另个却不是苏媛媛,而是郁火冲天的萧潇。
宫飞燕闻言哪里能不知道苏媛媛的意思,当下便是脸色一黑,心里怒不可遏,可也没敢真的不给太子面子。在乐宴上闹出什么事,于她不利。
“乐宴开始!”看到沙漏到点,萧潇起身击掌。
随后即亮起一排灯笼。刚开始是一段舞蹈,舞者是一位豆蔻年华的小姑娘,长相只能算清秀,但那舞姿着实不俗,带着浓浓的异域风情却又不失本国的优雅含蓄,清纯又魅惑。
一舞过后,在座宾客的兴致都有些起来了,一个个睁大了眼睛等着下一场节目。
浣溪纱到底是曦皇城乐坊之中的佼佼者,准备的节目也甚是精彩,表演者无论是相貌还是才艺都有厚实的底子,与一般的艺伶比,简直就是云泥之别,红尘俗声中又有雅音绕梁,当真是雅俗共赏。在座的诸位宾客这样的宴会也大都经历了不少了,却仍旧给他们眼前一亮的感觉。
苏媛媛面上一直带着欢喜之色,显然今天的乐宴让她很满意。有时候看到兴处,还会拉着萧潇对表演评论一番,萧潇早些时日受鸿颜的影响,对这些东西虽算不上精通,却也略知一二,倒也能跟苏媛媛说上几句。身后的落月见二人聊得甚欢,也微微地笑了,只是那笑容却在对上对面的宫飞燕时,生生地僵在了脸上。
一场又一场的表演过去,萧潇此时是真的有些饿了,只是她看着满桌子酒菜却不能动,更不能坐下尝一口,就觉得痛苦无比。苏媛媛察觉到了萧潇的难受,但是这么多宾客在场看着,自己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太子府的颜面,她确实不好让萧潇坐下吃东西。只能趁没人注意的时候塞给萧潇一两样吃食,让她解解馋。
终于到了最后的压轴戏。
由于苏媛媛早先已经放出消息,今晚乐宴的最后一场表演请来的是当今世上首屈一指的琴师,所以不少人都对这最后的压轴戏甚是期待。
场上表演群奏的乐师们下了场去,会场上一下子静了下来。
一刻过去,两刻过去……就在大多数人以为乐宴就这么结束了的时候,终于见两个小厮模样的人抬着一个琴案走到会场中央放下。
随即一白一蓝两道身影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线中,踏着微凉的夜风,缓缓从园子的小道上走了过来。
那是两个长相斯文的男子,着白衫的要普通一些,只是周身清冷的气质平添了几分味道,让人一看就挪不开眼睛。白衫男子手中空无一物,看样子是要抚琴的,而蓝衫的男子腰上别着一把绿萧,应该是要与白衫男子琴箫和鸣。
在场的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