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兰陵在家默默流泪的时候,有客人来了。
一个阳刚魁梧的中年男子,带着一名俊美窈窕的妇人和一个两三岁大的小女孩来拜访她。这男人就是兰陵的搭档冯仑,女子便是被杀死后废掉的南齐皇帝萧宝卷的皇后褚令璩。那小女孩很明显就是传说中的那个“野种”。
萧衍夺权以后,褚令璩就不知所踪,让他觉得十分遗憾。原本萧衍的打算是,萧宝卷的女人,他一个一个都不会放过,他会在床上享受这些女子的**,听她们无助的呼喊和呻吟,无论这女子的相貌如何,得不得宠。
什么?你说传说中褚令璩偷汉子,被搞大了肚子。那又怎么样?萧衍又不是为了自己的小兄弟而做这样的事情,这纯粹是为了心理上的报复,你以为怀孕了他就不会下手么?
只是世人怎么也不会想到,几年后,这位曾经不知所踪的离奇大胆的前朝皇后,竟然会出现在兰陵的屋子里,还带着一个小女孩。
“兰陵,我来跟你告别,我打算带小璩回现代,过平静的生活。诶?你怎么哭了啊。”冯仑看到兰陵竟然流泪了,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毕竟他俩的交情,一起并肩作战,也算是深厚了。
“没事,你们准备好了吗,我这就配合你功。”兰陵在纸上写道。
“嗯,你在这边要多小心。这次你被暗算,事出突然,我也是无能为力。”冯仑无奈的说道。
“我知道,迟早有一天我会收拾那些人。破除不了禁制,我会永远的留在这里陪子云的。好了,现在启程吧,祝你们幸福平安。回去当心点,现在我弟弟已经压制不住,大规模的内乱就是弹指之间的事情了。”兰陵写字如飞,然后停下来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冯仑会意,左臂搂着褚令璩,右臂抱着小女孩。一道冲天的蓝光,四周的空间都生了扭曲,冯仑等人连同整个房子竟然凭空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剩下兰陵站在原地,嘴角一股鲜血流出。
“冯仑,希望你一切平安啊。回建康以后,我要准备解除禁制了。子云,你会一直等我的对不对,你如果死了,我也会随你而去的。”兰陵在心里默念着,心中一片悲戚。她觉得越来越孤独,只是为了子云,她现在还不能走。
生命就是这样奇妙,有诞生,有成长,有衰老,有死亡,形成一个循环。若是哪一个环节脱离了,你自以为是长生不老,实际上是进入了一个自己编织的囚笼。
虽然很多人看不透,但这些人里面却不包括兰陵。自己到底需要的是什么,兰陵心里比谁都看得明白。
夜晚,陈庆之站在船头,看着一轮满月挂在天空,月光照耀着湖面,呈现一片银色的波纹。不知怎么的,他又想到了白衣渡江的那个夜晚。
金戈铁马,披坚执锐,无所不摧,固然是让人热血沸腾,但破城后乱兵的种种劣迹,给百姓带来的伤害,攻陷建康的那一夜,城里的喊杀声,哭泣声,乱兵们打家劫舍的狂笑声,似乎还在耳边回旋。
南齐从前的那些高高在上的官老爷们,跪下祈活的姿态,也让他印象深刻。
他更忘不了萧衍见到萧宝卷的后宫时候那癫狂的神态,甚至支开所有人,当场就行那苟且之事,他无法认同和接受。因为其中的很多妃嫔,被他玩过以后,事后都被处死。
自己因为放走了大着肚子的皇后褚令璩,而被萧衍训斥为饭桶,找个怀孕的妇人都找不到。
这一切的一切,让他开始怀疑自己从前的理想和信念。自己的一身武艺,兵法,到底是在为谁而服务。生活还有没有意义。
这时他又想到了兰陵,那时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做选择。自己总是会搞不清她到底是怎么想的,但他觉得当时的选择没有错。
建康的老宅子,就是当初萧衍逆袭成功,送给陈庆之的住所。兰陵来到这间无人居住的宅子,推开陈庆之的书房门,从一墙壁的一块砖头下取出一块硕大的玉石,外表毫无光泽,仿佛顽石一般。只有兰陵能感觉到其中的阵阵能量波动。
“神器别的地方可能还会有,但是子云只有一个,为了和他在一起,就算是神来阻止,我也会杀掉神。”兰陵的心仿佛铁石一样。这个信念在她心中无限放大。
她坐在椅子上,拿着玉石功,房间里出现各种诡异的情况,书掉地上又回到原地,油灯点燃又熄灭,最后一切定格,仿佛成为了一幅画。
不久,定格的画面回复到什么都没生的状况,兰陵缓缓的趴在桌上,昏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