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
有快马悄然入京,一路向着沐王爷的院子而去,进门便跪了下去。“驿站有歹人埋伏,属下办事不力,未能将嬷嬷带回来。”
“嬷嬷死了?”罗盈道。
侍卫伏了下去,“他们人多势众,属下也是侥幸才得以逃脱,自知百死难赎,请王爷责罚。”
“如今怎么办?”罗盈担忧地道。
“眼下他们已经察觉了,只怕耽搁下去,流萤也会有危险。”
“你是说,进宫禀明一切?”
……
李暮烟被传召进宫面圣的时候,她并没有察觉到不对。
但是当她踏入上清殿,望到地上跪着的一个侍卫打扮的男子,以及圣上身侧钟贵妃投来的眼神之时,她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上清殿内,圣上端坐上方,左侧是皇后,往下些是钟贵妃。萧况和罗盈坐在下首,面上并无多余的表情。
她稳定心神,“沐阳给圣上请安,给皇后娘娘、贵妃娘娘请安。”
圣上摆了摆手,而是直接冲着地上的人道,“你把方才说的话再对着郡主说上一遍。”
“是。”地上的侍卫磕了头便道,“王爷疑心郡主身份,命我去宿州寻当初亲王妃身边的郑嬷嬷,嬷嬷告知了一些关于郡主的身份之事,谁知回京途中,我们便遭遇了埋伏。”
李暮烟死死压住心底的惊惶,“与我有关,嬷嬷说了什么?”
罗盈却是突然开了口,直接冲着李暮烟就道,“方才圣上与皇后娘娘的第一反应便是询问,嬷嬷可还活着,为何你却是问嬷嬷说了什么,莫非,嬷嬷的死与你脱不了干系?”
李暮烟一怔,却是很快便反应了过来,“嬷嬷死了?”
今日本来就是来揭穿坏人的面目的,罗盈说话也没了顾忌,“你别装了,嬷嬷的死,只有你有动机下手。”
“嫂嫂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连你与哥哥疑心我都不知晓,这几日又都待在府中没出门,又怎么能去杀害嬷嬷呢?”
“你不用动手,你那未成亲的夫婿自然会帮你动手。”接着话锋一转,冷厉地看向李暮烟,“这些不急,现下还是说说嬷嬷说了什么吧?”
地上的侍卫道,“嬷嬷她说,当初是她替小郡主接的生,郡主右腰上有一块褐色的胎记。”
“你胡说,我腰上根本就没有什么胎记!”接着迅速不可置信地道,嫂嫂,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是你也不能就……就疑心我的身份啊?”
罗盈迅速被噎了回去,没等她想好说辞。
钟贵妃突然悠悠地道,“沐阳当初拿出了那玉坠子,可是圣上亲眼所见。”
对,圣上突然怀疑地看向地上的侍卫,那所谓的郑嬷嬷已经死了,一切,确实都是这侍卫的一面之词。
萧况突然拉了罗盈坐下,“怀疑你不是沐阳的是我,虽然你拿出了玉坠子,但你,并不是沐阳。”
“萧况,那你可有寻到真正的沐阳?”皇后问。
那倒霉蛋早就已经入土为安了,李暮烟心道。
然后,萧况下一瞬却在她心底丢下了一道雷,“寻到了,她现在在周家,名唤流萤。”
李暮烟蓦然睁大双眼,流萤?流萤不是死了吗?又怎么会……怎么会……
圣上很快派了人去传召那唤流萤的女子。
在等待的时间里,萧况就立于殿上,将流萤的玉坠子如何辗转到了李暮烟的手上,按照他的推测,说了个一清二楚。
对此,李暮烟却是哭红了一双眼睛,“哥哥,从小那坠子就在我身上,你怎么能听信旁人所言呢。”哭到最后,竟是说要去触柱以自证清白。
却被殿中的公公一把拦住,“郡主你别着急,流萤姑娘很快就来了,孰真孰假,圣上自有定论。”
殿外,流萤却是怯怯地拽住了周南竹的袖子不肯迈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