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今天他笑的尾音有些尖有些颤,
来的什麽人啊,能让一向对生人假得不得了的明吉发出这麽真实的笑声。
真实的反应出他现在心里很慌张。
飞天的手里还抱著玉盆,平舟伸手将虚掩的院门推开。
院子只有几步宽,屋子的门是开著的。
飞天一眼看到有人坐在居中的主位上,银色的美丽长袍,长发如瀑。
这一个惊吓非同小可。
要不是平舟手疾眼快,这一次打碎的就不是茶杯而是小生生的窝窝——那个玉盆。
屋里那人从容起身,笑容如晓露清雅:“飞天。”
飞天的下巴都快要落到了地上。
结结巴巴的声音,都不象是自己的,听起来特别的陌生了:“辉,辉月。”
行云在一边有些凉凉的说:“哟,什麽时候改叫辉辉月了,倒别致。”
飞天哪有玩笑的心情,腿有些发软,行云示威似的,抱住他肩膀的手臂又紧了一紧。
辉月极温文尔雅的笑,看看平舟又看看行云,最後目光落在居中的飞天身上:“倒巧了,都在。”
四个人。
平舟还是坐在左边,行云坐在右边,辉月坐在对面。
桌子正中放了一只玉盆,盆里有只小龙名叫生生。
床上睡了一只肥鸟名叫丹丹。
这是飞天的小院里,屋子里的大致情况。大的四个,小的两个。
辉月爱怜横溢的目光注视著玉盆中的生生。被注视的那条长角小蛇今天又玩水又嬉戏,早累得呼呼大睡。
飞天发了半天呆,才想起小生生晚上没吃东西。
去拿了一把茯苓粉来放在茶杯里,并没有冲水。现在冲的话,等这小家夥儿能醒过来吃东西,早该凉了。还是等一会儿,等它再睡一会儿,把他弄醒的时候现冲水的好。
平舟脸上带著从容不迫,行云脸上静静的没有什麽表情。
好象坐立不安的只有飞天一个。
这样闷坐……真不是个办法。
飞天苦中作乐地想,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玩儿麻将……四个人坐桌,正好搓八圈儿。
要不,打拖拉机双扣八十分,四个也正好……
左边右边前边都不敢看,飞天的头快要低到自己的领子里去了。
这算是……算是……
算是什麽场面啊?
算故友重逢?嗯,勉强算。
算旧爱再会?嗯,也可以……这麽说。
算,家庭会议?
看看远近大小各不同的两个孩子,飞天在心里扯乱一团的麻线。
这到底算他XX的啥子局面啊!!!拜托谁来给他传个道解个惑好不好?或者老天降道雷把地劈一条缝子出来,让他钻进去避避风头也好啊!
辉月的手探进水里轻轻抚摸小龙的背脊,动作轻柔无比。
飞天大气都不敢出。
原来看到行云的时候,还敢问一句,你怎麽来的。
现在看到辉月,满心的疑惑却只敢压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