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只持续了片刻,金狼王留下的守卫都是精锐骑兵,他们有丰富的战斗经验。不一会,上千的骑兵从大营里涌了出来,准备给流火他们来一次反冲锋。
草原人是天生的骑手,而且他们还占了人数的便宜。面前这一千多人,仅仅是开始时候吓了一跳,等看清楚人数后,都放心了。
这么一点人,居然敢来偷袭我们的补给营?当我们一万精锐是吃素的?
营地里涌出来的骑兵越来越多了,黑压压的如同泼洒在大地上的墨汁,缓缓的向流火他们压过去。
片刻后,两股人潮在草地上猛烈的碰撞在一起,当双方一交手,草原人全傻眼了。
跑在最前面的那个少年怎么那么奇怪,马头前怎么悬浮着一块亮晶晶的东西?还有他手里的光芒是怎么回事?
没人回答他们的疑问,扑面而来的火龙回答了他们。
这是流火第一次参加万人以上的战争,那种千万人带来的压迫感,居然让他这名内门弟子产生了渺小的感觉。
太多了,人太多了,马也太多了。奔驰的骏马,嘶喊的骑兵,当万千凡人的力量汇集在一起时,居然让流火有了无力抵挡的感觉。
火龙盘旋飞舞着冲进人群,凄厉的惨叫混成一片,剧烈的高温让草原人的皮肤迅碳化,空气中一股浓烈的烤肉味道让人恶心欲吐。
流火在赤鳞马头施法一道冰甲,当赤鳞马冲入敌潮之时,冰甲迅化为闪亮的冰晶撞角,狠狠的刺入敌阵。
冰晶撞角非常光滑,呈现一个钝钝的三角型。无数赤鳞骑兵被碰死在这个巨大撞角上,无数赤鳞马被撞倒在地,而后被踩成肉泥。
流火的出现确实改变了山阴士兵的命运,这一千多死士都是和草原人有深仇大恨的。参与这个偷袭计划,就没打算活着回去。
不过人有必死心,那是勇气。人要是有找死心,那就是愚蠢。
流火如同长刀的刀尖,已经刺入敌阵,剩下的士兵自然顺势跟进,不断的将这个突破点撕扯开,逐渐变成一个突破面。
冲在最前面的士兵是幸运的,他们有幸被流火施法。当嗜血狂暴术施展在他们身上时,他们突然勇气倍增,而且听觉、视觉都敏感了许多,而且由于身体潜能被激了出来,短时间战斗力居然成倍增加。
当一丈多长的长矛,刺穿草原人的胸膛时,持矛者居然能把尸体甩到天上,然后再砸到敌阵里去。
当手中长剑,划出一道白芒后,人体里最坚硬的头盖骨居然如同豆腐一样被削开。
甚至有的士兵被草原人的弯刀砍中,都不知道疼痛,反而跃身扑倒敌人,一起化为草原上的一堆碎肉。
就这么短短一瞬间,三千多草原人组成的骑兵潮,居然被这一千楚国士兵给刺穿了。
那一刻,所有草原人心中只有两个字“疯狂”
时间虽然短暂,但流火感觉自己就是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
盘旋的火龙消耗了他太多的法力,每烧死一名敌人,就要消耗一份法力,更何况他面对的是数千骑兵。
每撞倒一名敌人,冰晶撞角就会衰弱一点,碰撞的次数多了,撞角居然出现了无数的裂痕。
等到流火透阵而出后,撞角砰然碎裂,火龙也无力支撑了,同时消失在空气中。
万幸,现在他们面前已经没有成群的敌人了,只有从营地里不停涌出的骑兵,而这些骑兵根本没有时间结阵冲击,只是三三两两的向他们跑来。
毒刀刘觉了流火的异常,感觉催马跑到流火前面,挡住了流火面前的敌人。
楚国士兵看着天神一样的流火,心中不由的想起了天都城里的流言。
“他难道就是将军的那个觉醒者兄弟…”
“不行,不能让大人再冒险了,保护大人…”
无数骑兵过流火,把他紧紧的保护在人流中,向补给营冲去。
这时候的战场出现了一个很奇妙的局面。上千的山阴骑兵结阵向补给营冲去,屁股后面跟着三千多草原骑兵,黑压压的如同一群苍蝇。
楚国骑兵面前虽然还有六七千敌人,但这些敌人都是未来的及组阵的零散敌骑,他们三五成群的扑过来,成了战法里最忌讳的‘添油战术’
一波又一波的赤鳞骑兵被碾碎,山阴骑兵离补给大营越来越近了。
山阴骑兵身后的追击者已经急眼了,摘下骑弓向偷袭者放箭,无数山阴骑兵被活活射死。
不过,就算他们死,他们的方向也是向前的,没有一个人转身。
毒刀刘看着越来越近的补给大营,心中越来越急切,拴住他脖颈处的檀木芯散出淡淡的绿光。
不一会,无数藤蔓从补给营的地面上窜出,死死的缠绕在木栅栏上,拼命的拉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