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心瑶并不看筑风,站起来走到圆桌旁,坐在绣墩上低着头吃了起来。
“这位是?”芹香看着筑风,问道。
“我是门主的侍从。”筑风瞥了一眼杨梅羹,暗想这个女人可能就是宛丘府邸那个叫芹香的女人,烧得一手好菜,看来不假。这碗羹,看上去就让人咽口水。
“门主?”芹香轻声嘀咕,她并不知道屈巫的真实身份。见筑风长得精壮敦实,圆脸,厚唇,眼睛不大,却很有神,一副朴实憨厚的样子,就没再多说话。
姬心瑶舀了一勺杨梅羹送到嘴里,慢慢地咽了下去之后,才抬起头说:“麻烦你转告他,株林庄园的千年寒冰,我这辈子都用不完了。怎么送来怎么拉回吧!”
筑风有些不安地问:“夫人,门主说今年夏天会很热,他……”
“你请回吧!”姬心瑶打断了筑风的话。从纵横谷到株林,筑风一路上对她照顾有加,回到株林又将她安排的井井有条。虽然她知道筑风完全是因为屈巫才这样,但她还是领他情的。
芹香明白过来,眼前这人是屈巫的随从。她在心底叹了一声。这段日子,她总算弄明白了事情的缘由。旁观者清,她看出姬心瑶其实是非常在乎屈巫的,却死活不肯谅解他对自己的误解。
劝说无用,还得答应姬心瑶,关于这个孩子的一切,都必须守口如瓶。从姬心瑶以前所谓的复仇上,芹香就知道她有多固执,认定的事很难回头。她除了感叹,别无他法。
筑风还想说什么,姬心瑶吃完了杨梅羹,静影赶紧端着一个托盘走上前,托盘里是一杯漱口的清茶和一方雪白的丝帕。
姬心瑶漱了漱口,静月捧着痰盂让她吐到了里面。姬心瑶用丝帕擦了擦嘴,站起来,衣袖一甩,头也不回地走了。她的衣裙宽大,依然是一副袅袅婷婷的样子。
筑风不由得睁大了双眼,这两个笨丫鬟,现在竟然被调教的这么懂规矩?这一套程序够复杂的,这个叫芹香的女人真不简单。
门主在这方面确实马虎了一些,夫人不会因这事生气吧?她自幼在王宫被人侍候惯了,夏御叔也是奴仆成群。跟了门主后,就这两个笨丫鬟侍候她,是有些委屈了。
“喂,公主让你回,你就回吧。”芹香一点也不客气,她也不知道如何称呼筑风。
筑风看着远去的姬心瑶身影,闷闷地说:“夫人怎么了?门主让送冰块,还不是担心她夏天受热,怎就这么生气?”
芹香不解地问:“屈公子是什么门主?很忙吗?”
筑风不好回答,只得模棱两可地点了点头。说:“他是七杀门门主。”
芹香有些气恼地说:“七杀门是干什么的?是不是都是些脑子不清楚的人?屈公子在里面受了影响?”
“你、你怎么能这样说话?”筑风结结巴巴地说。他本就口笨,人又憨厚,不知如何反驳芹香的话。
芹香看了一眼姬心瑶远去的身影,意味深长地说:“一个犯傻也就罢了,偏偏两个还都犯傻。”
静月跑过来喊道:“姨娘,夫人叫你。”
芹香叹了一声,走了。筑风站在那里傻了半天都回不过来神。姨娘?原来她是夏御叔的侍妾,想不到姬心瑶已经再嫁,前夫的侍妾还来伺候她。
什么意思?两个都犯傻?门主和夫人都犯傻?跑了一趟还是弄不明白。不过,亲眼看到她生活的还好,胃口也挺好。门主或许能安些心。筑风怏怏地转身,往大门口走去。
几个弟子已经将冰块全部下倒了冰窖里。筑风顺口问了句:“冰窖里还有许多冰吗?”
“早就没了。芹香姨娘正打算让府邸那边送过来。”一个宛丘府邸来的家生子答了腔。
那她还说什么一辈子都用不完?看来,她真的是生门主气了,不是使公主小性子。筑风暗暗在心里嘀咕着,风驰电掣地追赶着先走的两辆马车。
回去,一定要让门主到株林来。对,在宛丘买的那把绝无仅有的寒玉扇,让他自己送来。也许,他来了,一切就烟消云散了。,!
陪着笑脸说:“夫人,门主让我给您送度夏的冰块。”
“公主,今天我做了杨梅羹,看看可合口。”芹香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过来,托盘里是一小盅水果羹。尽管已是初夏,她怕水果性凉,对胎儿不好,总是做成各式水果羹。
今天她做的是杨梅羹。糯米面的小丸子,和杨梅一起放在水里煮开,再放上点蜜糖。酸酸甜甜,黏黏糯糯,十分开胃,十分爽口。
芹香走到凉亭中间的圆桌旁,将杨梅羹端了出来,打开了盅盖。红的杨梅,白的糯米丸。看上去很是养眼。
姬心瑶并不看筑风,站起来走到圆桌旁,坐在绣墩上低着头吃了起来。
“这位是?”芹香看着筑风,问道。
“我是门主的侍从。”筑风瞥了一眼杨梅羹,暗想这个女人可能就是宛丘府邸那个叫芹香的女人,烧得一手好菜,看来不假。这碗羹,看上去就让人咽口水。
“门主?”芹香轻声嘀咕,她并不知道屈巫的真实身份。见筑风长得精壮敦实,圆脸,厚唇,眼睛不大,却很有神,一副朴实憨厚的样子,就没再多说话。
姬心瑶舀了一勺杨梅羹送到嘴里,慢慢地咽了下去之后,才抬起头说:“麻烦你转告他,株林庄园的千年寒冰,我这辈子都用不完了。怎么送来怎么拉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