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大楼的会议室内,紧急会议正在召开,气氛格外紧张,肖勇一脸严肃的表情,正在向大家通报今天下午所发生的一切,万万没有想到,堂堂的市公安局副局长竟然是潜伏多年的特务,真是人心隔肚皮啊,很多同志无不感到惊讶与愤怒。
只有刘芳坐在那里,她在思考那天晚上与李明的一番话:“老皮匠”被害后的分析会,会议结束后,她回到办公室,看上去好像有一肚子怨气,把茶杯往桌子上“咚”的一放,茶水飞溅得满桌子都是,这时,李明正好进来,“干吗,还不回去,在这里发如此大的火?”
“刚才陶局长的话你听不出来吗?”
李明满不在乎地说:“听得出来怎样?听不出来又怎样?他又没有指名道姓说我就是凶手,更没有说我就是敌人,在问题没有‘水落日出’搞清楚之前,被怀疑一切都是很正常,而且人人都是怀疑对象。”
“那我问你,你到‘老皮匠’家究竟去干什么?正如陶局长所说,你是怎么知道‘老皮匠’家住在那里的?‘老皮匠’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就在你到了以后发现突然被害?”
“我有必要向你说清楚吗?”
“向我说清楚没有这个必要,但你必须得向组织讲清楚。”刘芳一脸怒气地说。
“难道你对我也有怀疑?”
“何止我一个人有想法。”
“刘芳同志,当时只有我一人在场,被怀疑是很正常的,但有一点我必须提醒你,假如我是凶手,作案以后还不赶快‘溜之大吉’,还打电话给局长干嘛,难道是‘贼喊捉贼’?一件命案,作为一名凶手,难道有这样傻吗?”
刘芳感到李明的话似乎有一定的道理,翘着嘴巴说:“那刚才会上你为什么不做任何解释呢?我不愿看到在我们的队伍里有我们的敌人,更不愿意看到你是……”说着要起身给李明倒茶。
李明连忙摇摇手,接连说:“不用不用。”
李明这时坐到了刘芳的对面,点了一支烟,“嘿嘿”笑了笑接着说:“你的良好愿望固然是好,但有时候往往是由不得你啊!”
刘芳似乎感到李明的话里有话,她心里想:“你的意思是否有人有意把水搅混,转移我们的视线?难道我们内部真的有‘鬼’?那这个‘鬼’……”她不敢往下想,这是感到问题越来越复杂。哎!自己怎么一点都没感觉到呢?
肖勇继续说:“同志们,也许问题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敌人决不甘心自己的失败,他们一定要作垂死挣扎,要想他们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那是妄想,我们当务之急要做几件事,尽快找到宋健的下落,估计他还没走远,不能让他有喘气的机会,我已与军分区刘司令联系,请他们派人协助我们进行拉网式的搜查,各个路口要道,加强监视,我们这里由李明带队,等会儿就出发;马上通知各要害部门,加强巡逻值班,非本单位职工,不得随意进出,如有必须进出者,必须报我局,事不宜迟,毛伟同志马上去布置,防止敌人狗急跳墙。”
毛伟站起来一个立正,“是!我马上就去布置。”然后,急匆匆地出了门。
肖勇继续说:“电讯科的同志密切注意不明真相信号,一有情况,跟踪到底,这由刘芳同志负责,同志们看看还有什么问题?如没有,各就各位。”
然后大家起身,散会。
在大多人脑子里有个问题,当时为什么不当场宋健抓起来,搞得现在反而有些被动。
而肖勇担心的是,一旦宋健与王进相遇,那后果不堪设想,起码难度大大增加,必须要让他有足够的思想准备……
……
地下室内,王进与宋百雄还在对饮,宋百雄已近三分醉意,一边低着脑袋,一边还拿起满满的一杯,“将,将军不愧为党国的精英,喝,喝酒也是海量,我宋某甘拜下风,我只叫舍命陪君子,来,干!”一举杯,一口下去,酒杯放到桌上。
看你司令说的,我真,真的喝多了。”然后把自己酒杯中的酒倒进了宋百雄杯中。
宋百雄卷着舌头:“你不行了?你不行,我还行,这点酒算什么,老弟帮你喝。”拿起酒杯,又一口下去。
王进说:“哎呀,多喝点少喝点多无所谓,这样下去,我担心的‘计划’怎完成哦?加上我有心脏病,这种环境有点不太适应,久了,恐怕更严重”其实,这倒是王进的心里话,来这里已经几天,进展就是不大,而且,行动不是很方便,总感到有只眼睛始终在盯住他,外面的情况又一无所知,真是心急如焚。
宋百雄卷着舌头又说:“你啊你,你,你这人就是个急,急性子,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接着又说:“实在感到人不舒服,呶,旁边这个通道,出去,有,有个小门,就是明光寺的后院,可以出去透,透透气。”
王进一看机会来了,接着说:“我怎不急?你站着说话不感觉腰痛,完不成‘计划’,老板怪罪下来,这个责任谁担当得起?”其实,王进关心地是后一句,也假装醉醺醺地说:“谁都不,不允许离—开这里。我,我也不好破这里的,规,规矩呀。”
宋百雄已经趴在桌子上,一只手摇着,“规,规矩?这里规矩,对你,对老子都没有用。”
这时的宋百雄趴在桌子上,像一头死猪,直打呼噜。
王进迅速扶起宋百雄,两人摇摇晃晃地来到宋百雄房门口,他从宋百雄口袋中掏出一把钥匙,打开房门,把宋百雄扶到床上,他仔细地打量一下这个房间,看起来没什么特别,就墙上挂了一幅画,他仔细打量着,他感到画轴的一端有些松动,他用力一摇摇,盖子被打开,里面一张纸卷,他迅速展开,拿出微型相机,咔嚓一下,又放回原处。
进来时由于疏忽,门没有拉紧,这时门外“嘟嘟”地响了两下,王进马上反应过来,摇摇晃晃地拉开门,门口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蒋副官,“将军半夜三更,怎么在这里?司令的房间不是谁都可以随随便便进的。”
王进假装醉醺醺地说:“我,我和司令喝,喝多了,司令要,要我扶他进来,我,我也要睡觉去了。”
然后,蒋副官看着王进摇摇晃晃回到自己的房间。
王进躺在床上,回忆着宋百雄刚才说的话:“计划?老子瞎子喝酒胸中有数,红桃10向老子表过态,不把滨海搞得天翻地覆不会来见我,还,还有……”
这天翻地覆指的是什么?还,还有……还有什么呢?他陷入了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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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中,一堆杂草丛中,一个黑影动了一下,身上尽是杂草、今天他像一条丧家之犬,头钻在草丛中不敢外露,更让他感到沮丧的是,今天的一番苦心经营一切成为泡影,两手空空,今后怎向上峰交代?现在,又彻底暴露了,回去已经不可能了,三十六计还是走为上计,但白天根本无法行动,只能在晚上,但,今天晚上就走行吗,如果怪罪下来还了得?应该请示一下再走,再加上又饥又渴,真有点走投无路的感觉……
第二十五章海军基地的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