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为迅的从七色结丹跌回了筑基,七座丹台也变得黯然,仙根更是重新隐没下来。
吾争没有担心自身生死,却遗憾的看了一眼没有被他一拳贯胸而亡的华宇天,一人独对四强,拥有仙根支撑的吾争,除了差点击杀了华宇天外,也击伤了其他三人,南海敖华更是因为贴身肉搏的原因,导致一条手臂被活活撕下,战绩可谓彪炳。
可惜这个世上总有太多的不过,饶是吾争再强悍,也难以逆天的改变结果,仙根隐没,最直接的代价就是修为法力迅回归了原状,再无力对抗。
华宇天被腥臭的黑色光芒笼罩,一滴滴鲜血印红了地面,步步逼近吾争,苍白的脸庞布满狰狞:“吾争,你不是很厉害吗,再蹦跶啊,还想杀我,你也要有那个本事,你永远只是个被踩在脚下的蠢才。”
“华宇天,当杀!”
就在华宇天要抬脚踩上吾争脸庞的时候,空无一人的天空传来一道清脆的娇喝,随即破风声响起,宁何夕的身影如一道旋风来临,握剑的右手显露出青筋。
华宇天抬起头,眼神恍惚,仿佛看到了曾经的那个人,一样的白衫,一样的清冷:“你还活着?”
“我当然活着,而且回来是为了杀你。”
冰冷的剑锋掠过华宇天脖间,却被一双沾满了鲜血的手指夹住,华宇天抬起头仔仔细细的打量过去,终究是一声长叹:“你不是她,你是宁何夕,我不想杀你,你走吧。”
“我从没打算走。”
“女妖怪。”吾争心内焦急喊道。
“闭嘴!”宁何夕寒若冰霜,盯着吾争又盯着华宇天,最后低头看着手中剑,轻声道:“从很久我就知道你是因为我像一个人才对我如此之好,华师兄,那时候我觉得你是一个有情人,所以我没有排斥。”
华宇天又是一阵失神:“是啊,若没有吾争的话,或许……”
“哼,但就是有我了。”不知为啥,吾争控制不住的想插上一嘴,但换来的又是宁何夕的一瞪,顿时狼狈息声。
宁何夕扫过他们几人,悠悠迈步来到吾争身前,缓缓说道:“但你最终还是让我一再失望,不因为吾争,是因为你的心,因为你那颗只想成为最强的杀心。”
“我就是要强,要用拳头讲理,为此我不惜一切。”华宇天理所当然的挥拳低吼。
“我知道你们的事。”
“你不知道,谁也不知道,宁何夕,今日你走,我保你安然,不走,那就陪着吾争一起埋葬。”
“好,那你们来吧。”
宁何夕轻描淡写的开口,洁白的玉手按在了剑柄之上,背对着吾争,看向了天空:“人生何来如意,一舍一得从来如此,你们背后的佛门、龙族、巨人族,皆当杀,当杀在今日!”
虚无中一本金光闪闪的厚重书籍浮出,骤然翻开一卷,第一页空白,但逐渐的爬满了宁何夕的记忆,从儿时到少年。
一股澎湃的力量从青天降落,尽数灌注进了宁何夕的体内,第二页白纸翻开,又是一张满满的记忆烙下,乃是入门后的刻苦修行,满页的汗水与泪水。
法力如悬挂的大河汹涌袭来,宁何夕的眼神也随之愈的清冷,仿若万事万物再也不入心中。
“太上忘情录,你是东海登天士!”少年僧人脸色凝重,脑后一轮金色光圈缓缓凝实,同时双手合十,如临大敌。
“释迦,何为登天士?”巨坦悄然握紧拳头,低声问道。
释迦深吸一口气,道:“相传千年前仙界崩碎,仙佛陨落,但有一脉却完整的继承下来,便是登天士一支,他们修行忘情,以忘情为力量,步步登天,哪怕在仙界,他们也是一群疯子,因为抬头的他们只可见高高在上的三十三天,根本看不到分毫的其他,只是登天士向来独来独行且不轻易现世间,为何这名女子却成为了其中之一?”
“别说些没用的了,打断她。”猪龙镇望着已经翻完第三页的女子,心头莫名的惊悸。
“不好,快点出手,五页书卷便足以湮灭一方天地!”释迦大吼,双手骤然分开,一团金光激射,一个巨大的掌印按落。
与此同时除了华宇天外,三人全部出手,璀璨的光华照耀八方,默默站立的宁何夕抬起逐渐冷漠的眼神,翻过了第四页,启开了第五页,其上承载的是东仙宗,一辈子最放不下的地方!
纸张的最后是吾争在那一夜狼狈的影子,令人啼笑皆非,宁何夕嘴角掀起但随即就漠然抿起,身体四周的空间泛起层层涟漪,如煮沸的开水点点蔓延开去。
轰
天地轰然一震,白衣女子长剑出鞘,天与地中央多了一道分割的剑光,剑分四道,斩裂八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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