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叫花子,快滚一边去,别挡路!”
一辆马车从远处疾驰而来,马车后面,还跟着不少骑着大马的壮汉,看到有难民挡路,车夫便挥起长鞭,朝他们抽去。
林大虎连忙拉着牛车避让,但在他们前面不远处的一户人家,却因避让不及,被他们一鞭子抽在身上。
“啪!”
重重的一声,那难民身上衣裳被抽烂,身上也多了一条鞭子抽出的血痕,可他们仍旧是敢怒不敢言,只拉着孩子匆忙避开。
“我的拨浪鼓!”
就在这时候,他们拉着的丫头,手中破烂的拨浪鼓却是落在了地上,这可是她唯一的玩具,她想也不想地挣脱开爹娘的手,低头去捡。
“臭叫花子,你想干嘛?”
车上的车夫却是一鞭子就将这瘦弱的小丫头卷了起来,用力往旁边一甩,仿若一个破碎的木偶,小丫头重重地落在地上,那车夫看也没看,只冷笑一声,继续架着马车往前。
“丫丫!”
眼见自家的孩子被车夫甩在了地上,那一对夫妻连忙跑了过去,可那丫头身体本就瘦弱,这会儿又被他们这么一摔,竟然一下就活不成了。
“娘,我好疼。”
小丫头瘦小的身子,撑着大大的脑袋,眼睛仍旧是看着路上,那个被马车压坏的拨浪鼓。
“丫丫!”
她的娘抱着她,将那拨浪鼓捡起来,放到了她的手中,可那小丫头已经握不紧拨浪鼓了,她娘亲握着她的手,小丫头却只是说一声,“娘,我闻到肉香了。”
然后便永久地垂下了小脑袋,眼睛再也没了生气。
“这……这是些什么人,怎么如此狠毒!”
李玉梅看着这一幕,瞠目结舌,她原先还想着来到了城外,有希望了,可看到这一幕幕,她却觉得心中发寒。
“狠毒?”
马车后面,跟着队伍最后的一个大汉听到了她的话,骑着马走到了她的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抬手就是一鞭子,“区区贱民,也敢胡乱说话,快跪下给爷道歉,否则要你好看!”
他力道重,李玉梅被他一鞭子就抽到了一旁,鞭子扫过脸颊,她脸上登时就肿了起来,火辣辣的疼。
“还有王法吗?还有公道吗?你们凭什么乱打人?”
李玉梅捂着脸颊,恶狠狠地看着大汉。
“玉梅,你少说两句。”
林二见状连忙拉了李玉梅一下,挡在了她的面前,看向这大汉,“我家婆娘不懂事,官爷您就饶了她吧。”
“不懂事?饶了她?若是饶了她,以后岂不是人人都能骑在我们爷身上了?”那大汉说着,又要扬起鞭子。
这时候,叶初秋走过去,一把拉住了他的鞭子,“这位爷,得饶人处且饶人,我们只是难民,不想与你为难,希望你也不要为难我们,毕竟,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们贱民一条,不值钱,关键时刻,也不怕跟你鱼死网破。”
在叶初秋说话的时候,林大虎、林二虎他们也都走到了叶初秋的身边来,他们一个手里拿着柴刀、一个手里拿着菜刀,抬头看着这大汉,眼中虽然有着恐惧,但这恐惧中,又带着狠意,大有豁出去的样子。
“哼,威胁我们?”
被这么多人看着,这大汉有些下不来台,他抬手想要抽回鞭子,但叶初秋握得紧,他手上一用力,叶初秋还是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