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块要多少钱啊,要八十多万,你有那么多资金?”赵亮问。
“不用资金,咱们只是中介,转头倒一下。”
“他们见面,不把你甩出去?”赵亮又问。
“你不会不让他们见面。”朱亮说。
赵亮离开后,便琢磨开了,朱亮开公司这买卖,比自己卖个糖葫芦,山楂糕强多了,比卖珍珠也强,珍珠虽然赚钱也多,可是货总有卖不尽的,一批货进了一百串,顶多卖七八十串,那一二十串就是押底。
而且卖珍珠得上展会,初时只是他一家,几个月后便好几家了,互相竞争,货卖的少了,价也提不上去,又每次卖货都卖不光,次次积压,说是挣到钱了,倒不如说挣的是没卖光的珍珠。
哪如人家朱亮,不花本钱,几个电话,几千块钱就挣到手了,多爽快。男子汉就应该大计谋,不应在小利上下工夫。
他把这想法对妻子胡雪花说了,胡雪花也觉得珍珠也不太好卖了,自己那个小店又用不着三个大活人整天守着,便道:“如果投资不太大的话,咱们就试试。”
()
“可是咱们和朱亮一起干,不能入干股,咱们也得投些钱啊?”赵亮说。
“当然要投资,咱们和他一人一半。”胡雪花说。
亮亮贸易公司成立了,是朱亮和赵亮两人合资的公司,每人各投资五万,共十万元,地点也从地下室搬了上来,在原地址那座楼的一层租了个两居室,作为公司办公地点,朱亮任经理,法人,赵亮任副经理。另外,聘了个会计是韩淑清。
韩淑清怎么也来这个公司任会计呢?原来是胡雪花让来的,她觉得赵亮拿了那么多钱去开公司,开公司做的买**她这个小店的买卖要大得多,做买卖的钱也多,她不了解朱亮的为人,怕朱亮脑瓜活,坑了赵亮。所以派自己的表妹到公司管财务,钱握在自家人手中,来往帐目都明白,朱亮做不了手脚,即使有个大买卖,要支取大项金额,表妹也会向自己汇报,自己也不会蒙在鼓里。
另一方面,她怕赵亮在公司交际方面偶起花心,被野美女蛇拉走,那样,即使买卖赚了钱,把男人秀了,赚钱也不是赚,那么,他不怕自己的表妹和赵亮搞上么,这点,胡雪花观察过,让他俩去西单开面馆,就是胡雪花的注意,别瞧她表面好似无事一般,其实背地里早观察他们数次,看他们顶多也就是耍说两句,嘴上过过干瘾,实际上都不敢玩真的,她知道,他们都惧怕她,又碍于她的情面。赵亮是个有花心没花胆的人,表妹韩淑清是个不知足的人,头一天她可能看见一个男人觉得十分满意,过几日便觉得这男人有缺点,八分满意了,再过几天,又看到另一个男人更好,便觉得头一个男人只有五分满意了。
她来北京几年,和赵亮接触长了,肯定发现赵亮身上的缺点,何况,她又是个未嫁姑娘,不会把宝押在一个已婚的姐夫身上。让她去当会计,到公司既管钱,又管人,是再适合不过的人选了。
买卖做的还算顺利,公司成立几个月来,有买有卖,有赔有赚,赚的多赔的少,也赚了一两万块钱。韩淑清刚来公司时,对经理也并没多大好感,这个四十来岁的南方人,又黑又瘦,个头才和自己差不多,虽是个大学生,说话有条理,做买卖也精明,可是韩淑清就是不喜欢他那肉囊的劲头,好似不是个爷们,是个娘们似的,谈话只说些买卖上的事,对他家里的事很少谈起。
开始,韩淑清以为他为做买卖,工作忙,十几天一个月都不回家,后来,见他几个月都不回家一趟,便问:“朱经理,你怎么不回家”
“我家在南方,回家要坐两三天火车呢,我几年才回一次家。”
“你不想你的爱人和孩子?”韩淑清问。
“想哦,可是我没老婆,也就没有孩子了。”朱亮故意用南方口音说。
“你离婚了,还是没结过婚?”韩淑清心头一动又问。
“我自始至终没接过婚,那还离什么婚啊。”朱亮仍旧故意用南方口音回答。
“姐夫。”朱亮不在时,韩淑清问赵亮。
“什么事?”赵亮问。
“你说咱们朱经理四十多岁了,怎么一直没结婚啊?”
“他呀,我听说他原来在工厂时搞过一个对象,后来女方家嫌他个子矮,又黑,挣的又不多,和他吹了,这一下刺伤他的自尊心了,他想个子矮,皮肤黑是改变不了的,挣钱少,可以改变,于是他便立志下海做买卖,成立公司,非要多挣些钱,娶一个长的比他先前那个女友漂亮的媳妇,带给那女人气气她。”
韩淑清听到这些,心里又动了一下,问:“他是北京户口吗?”
“是啊,他在北京工厂工作过,怎么会没有北京户口呢。”
“他四十多岁了,一直没结婚,难道只为了和一个女人赌气?”韩淑清又问。
“我看也未见得,别是生理上有毛病吧?”赵亮随口说了一句。
言者无意,听者有心,这么一句玩笑话,却勾得韩淑清注意起朱经理的喉头和下巴来。坐在对面,韩淑清直直地望着朱经理的脖子。“你看什么呢?”朱亮被她看的毛了,不禁摸摸自己的脖子说。
“我看你那脖子上月中一个大包,别是长了个肿瘤吧?”韩淑清笑着问。
“什么,你说我脖子上长个大包,在哪?”朱亮忙到镜子前看,一看自己脖子并无异常,便笑说:“哪有大包啊,什么都没有。”边说边回过头。
“那脖子上不是吗?”韩淑清又指指他的脖子。
朱亮重新摸摸自己脖子,恍然大悟说道:“这是喉头,是男人都有这个喉头,男性喉头成年人比女性成年人的喉头要大,所以看着像一个大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