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梦琼,你怎么和你妈说话呢,你嫁他,就是图他家的钱?”赵卫红气急之下说。
“我也图他的人,我也图他的钱,我图他老实,厚道,我图他的钱我花着痛快。”
“你的钱还不够花啊,我给你些,你自己又打工,以后大学毕业了,挣的比现在还多。”
“我妈的肾病如果重了,要换肾呢,那得要一大笔钱,您给出呀?”梦琼说。
刘炳坤如约来到饭店,在那个单间,见到欧阳秋和赵亮。“炳坤来,坐!”欧阳秋满面春风地笑着说。
“哥俩找我来,有什么工程给我,电话里说不行,非要约我出来?”
“是这么回事,我们认识个霍老板,他说他有块地,就在石景山那边,但是没资金盖楼,我看了一下,他那块地方能盖两座楼,我和赵亮这个工程队包工包料这两座楼,一是钱上不够,二是工程队同时该两座楼,技术人员和工人也不够,所以和你商量一下,你想不想和我们一道,把这工程揽下?”赵亮说。
“你们可以先盖一座,盖完第一座再盖第二座,资金和人员就都不紧张了。”刘炳坤说。
“霍老板只给一年时间,一年时间我们没有力量同时盖好两座楼。”欧阳秋说。
“我想想。”刘炳坤知道这是一个好买卖,他接的几个大些的工程,都只挣了些施工费,如今包工包料,显然比单挣施工费多,但这哥俩把好事给自己,是好心吗,自己得琢磨琢磨。
刘炳坤点起一支烟,抽了几口后想:盖着楼,同时盖两座,要上当,是两座楼都上当,不可能只有一座楼上当,欧阳秋和自己同时干这个工程,吃亏的事他不干,自己和他是拴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蹦不了你,也飞不了我。
于是刘炳坤静了静心说:“行,只不过这楼是多少层的?”
“六层。”赵亮抢先答。
六层,六层,刘炳坤心中算计了一下工料的价钱,自己工程队的资金能有盖楼的一多半,另外再贷些款,差不多。他点点头说:“行,和你们一起把这工程接了,明天咱们见见霍老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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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会答应的,有钱大家赚,今后你有工程,也想着点我们啊。”欧阳秋举起酒杯说。
第五十八章 拆迁
“买房不是要钱吗,这是钱啊!”
“这帆布袋里是钱?”那男青年问。
“对啊,不是钱,还是煤啊,他拎着袋煤来买你们的楼房,你们卖吗?”杨树林尖着嗓子说。
那男青年这才相信袋里真是钱了,于是和那女售楼小姐一道,一边拉开一扇门,恭恭敬敬地让苟石柱进了屋。
苟石柱拎着帆布袋子走到那交钱的写字台前,对写字台后一位四十来岁看着好似会计的女人说:“您是收房款的吧?”
“对,买房的钱交我这。”苟石柱个子高,一手拎布袋底,一手抓袋口,把布袋提起一倒,噗噗一捆捆票子滚落在写字台上,末了,还有一捆掉在地上。
那座在写字台后的女人忙弯腰拾起,放到写字台上。“你这是多少钱啊?”那好像会计的女人问。
“二十万吧。”苟石柱说。
“你交多少万?”那女人问。
“好像是十六万。”苟石柱答。
“多的,你先装你袋子里。”那女人又说。
苟石柱便拣出四捆放回袋中。那女人搬来点钞机,一叠叠地验钞,可是,这钱虽然都是一百一张的整票,但全黑乎乎的,好像从埋着的煤沫里刨出来的一样,票子点了半天才点完,那女人白净的手,左右手十个指头都已染黑,再看刚才放钱的地方,桌面上还有些许细小的煤渣。
“你们是开煤窑的呀,怎么钱上这么多煤沫?”那女人有些哭笑不得地问。
“就是开煤窑的,钱黑点,怎么,不是钱啊?”杨树林尖着嗓子开起了玩笑。
“是钱,我们还希望你们天天来这里送带煤沫的钱呢。”那卖楼男子说。
“你们不是北京的,是外地的?”被叫来的售楼经历问苟石柱和杨树林。
“我们原来是北京的,后来插队去了山西,没办回来。”杨树林解释。
“我们这盖的楼房,原则上是卖给北京户口的人,你们这种情况,我和上面商量一下,你们等等。小王,给客人倒杯饮料。”那位四十来岁的售楼经理,用手捋了捋自己油光黑亮的大分头,坐着电梯上楼去了。
“得,柱子,又出岔子了,这楼没准还不卖咱这户口不在北京的。”杨树林抱怨说。
“人家经理说商量一下吗,我看,他是想卖咱,越是说不想卖的,越是想卖。”苟石柱一副老于世故,胸有成竹的样子。
“你们售楼处以前卖过外地人楼房吗?”杨树林转头问那个售楼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