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使者在京中等了一个多月,没有等到刘询准虚闾权渠所请,封虚闾权渠为匈奴单于的诏书,急得快上吊了。
程墨迎娶许婉,满京城轰动,作为使者,他不请自来,混在文武百官中进北安王府,想找机会和程墨说几句话,可没想到,拜完堂,新人敬帝后的酒后,程墨便不知去向。
昨天,宫里来了内侍,让他明天上早朝,他喜出望外,定然是皇帝准虚闾权渠所请,他的任务圆满完成了。
按惯例,早朝会先处理对外事务,刘询没有让使者失望,待众臣参见毕,道:“壶衍缇单于不幸罹难于沙漠中,他有子嗣,现由他的子嗣继单于位。”
使者急忙道:“陛下,壶衍缇单于的子嗣也在沙漠中遇难,再无子嗣可以继位,虚闾权渠王子才请求我皇陛下准他继位。”
程墨道:“陛下,据臣所知,壶衍缇单于还有幼子留在王庭。此子名为握衍朐,现年三岁,请陛下封此子为单于,由虚闾权渠王子摄政。”
皇帝总算肯接见他了,使者在宫门外等候宫门开启时,光顾高兴,没注意今天来的人中,有一个他求见多日,却不得其门而入的人。
程墨今天也上朝了。他是王爷,掌管司隶校尉,上不上朝,随他。今天特为匈奴的事,他才起大早上朝一次。
“王爷,壶衍缇单于几位小王子确实在沙漠中遇难了,虚闾权渠王子是壶衍缇单于的胞弟,继位非常合适。”使者急了,话都说不利索。虚闾权渠可说了,要是拿不回赦封的诏书,他就别回来了。
程墨拿出一封信,道:“陛下,此乃复珠可敦的亲笔信,信中述说她们母子为虚闾权渠王子所害的经过。”
小陆子过来,接过程墨手里的信,呈给刘询。
这下遭了。使者脸色难看,不知程墨手里怎么会有复珠的信,只好道:“陛下,这信是假的。”
“哦?信是假的?你怎么知道?殿前欺君,可是杀头的大罪。”程墨笑道。
使者并没有看信,却一口咬定信是假的,这么大的破绽,把朝臣们都逗笑了,殿中发出一阵笑声。
使者脸涨得通红,分辨道:“复珠可敦已死于沙漠中,哪来的亲笔信?北安王这封信一定是假的。”
“陛下,送来求救信的是复珠可敦的贴身婢女阿彤,如今就在宫门外,请陛下宣阿丹觐见。”程墨道。
云可一行只比信使晚一天离开王庭,虽然比不上信使换马不换人,日夜不停赶路快速,但也是一路急行,只比信使迟到三天。之所以先送密信到京,便是提防消息泄露,一行人为虚闾权渠所害,而后报到京城,说他们在沙漠中遇袭。
虚闾权渠向北方部落借兵,现在手头约有一万多人马。
复珠为了取信刘询,特地派自己的心腹婢女男扮女装,随同云可进京。今早她随同程墨上朝,一直在程墨的马车里等候,内侍去传,很快进殿。
使者一见她,眼眸猛地瞪大,道:“阿彤?”
阿彤冷冷看他,道:“拨四,你和虚闾权渠王子的所作所为,瞒不过长生天,瞒不过皇帝陛下。”
“不,皇帝陛下不会相信你们。”拨四对刘询行礼,道:“陛下,此女确曾是复珠可敦的婢女,但她生性淫荡,已于一年前和人私奔,如今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只为了中伤虚闾权渠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