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没有进宫告发,现在更加不会。
荀优叹道:“世子有所不知,你的话说得婉转,老夫可是说得直白。王爷的目的暴露于人前,不杀人灭口怎么行?”
马车辘辘远去,程墨的命令也传达下去。事实上,自上午刘干离去,北安王府的侍卫便各就各位。曾经死过一次的人,很惜命,怎么会把自己和妻儿置于危险境地?
四个侍卫刚闯进围墙,就被发现了,陷入苦战的重围中,半个时辰后,两人被杀,一人重伤,一人逃到围墙边,被射杀。
重伤者为得到医治的机会,招了。
前院动静闹得这么大,把诸女都惊动了,霍书涵披衣过来,道:“怎么回事?”
程墨把情况简单说了,道:“我不是做密探的料,早知道应该让江俊打入他们内部。现在倒好,不仅没有拿到谋反的证据,反而打草惊蛇。”
霍书涵微微一笑,道:“五郎坦荡荡,哪里干得了这些龌龊事。只是他们也太胆大包天了,难道他们能让五郎更上层楼?”
只有利益足够大,才能引诱人背叛,程墨已贵为北安王,难道冒着杀头抄家的危险,辛辛苦苦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跟刘干父子谋反?成了,依然做北安王,不成,却抄家来族?刘干拿得出什么筹码?
程墨道:“或者他一开始只想示好,交好我这个北安王,但是我为他接风洗尘,让他误会了。”
接风洗尘的本意达到了,可临门一脚,却搞砸了。这事,程墨真心无法答应,哪怕是演戏。荀优是个杀伐果断的,不比刘干心存幻想,一见不对,马上派刺客,虽然刺客或被杀或被擒,但接下来呢?
霍书涵道:“他在京中有多少人手?”
“四五百人。”
这么多人,当然不是一起进京的,而是分散进京,就在最近,还有一百多人从不同的城门进京,分住在他府邸周围的民宅中。
霍书涵想了想,道:“趁他没有防备,派人刺杀,不管事成与否,都让我们的人全身而退。”
“再行打草惊蛇之计?”程墨眼眸一转,明白霍书涵的意思,击赏叹妙:“好主意。”
霍书涵微微一笑,灯下更增妩媚。
程墨立即传令,派十个侍卫,赴刘干在京城的府邸进行反刺杀。
这座荆州王府自太祖时期赏赐至今,地方不算大,也很多年没人居住,但刘泽每隔几年都会派人维修,看起来不见衰败,反见底蕴,给人古色古香之感。
刘干心事重重,没心情召侍妾陪寝,径直去书房,一个人关在里面,不知做什么,突然兵刃相交之声大作,轮值的侍卫发现有刺客,进行抵挡。
“哪里来的刺客?怎么会有刺客?”刘干惊慌极了,明明是他派人行刺程墨,怎么会有好多蒙面人行刺他?
荀优站在廊下观战,看了一会儿,道:“世子勿忧,这些刺客没有尽力。”
好象应证他的话似的,加派人手后,刺客们一声呼啸,纷纷飞身上墙,扬长而去。
刘干清点后,发现死了六个侍卫,伤了十七人,对方应该没人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