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过往的三天长征,有几许发现:
人的潜能是无限的,只要你敢于挖掘。
人的极限是可能超越的,只要你下定决定。
当你走不动的时候就跑,当你跑不动的时候会觉得原来走是那样的幸福。
跑在第一排的责任感与引领意识会让人忘记痛苦和疲劳。。。。。。
回北京后行动几乎没有自理,脚腿肿胀得几乎穿不进任何一双时尚的鞋子,只好找双穿了很久的宽松冬鞋胡乱地套在脚上,象个残废似的走来走去,咬着牙,忍着痛,那种痛有些钻心,那种痛来自受损伤的皮肉和骨骼,似乎愈来愈严重。于是脱掉鞋子扒掉袜子,发现左脚大拇指处的血泡已蔓延成巨大透明的一颗,脚指甲只是象征性在悬在脚指之上,于是真的有些害怕了。记得为“我的长征”做医务支持的桂林医院附属医院的刘医生在长征路上说脚上的泡尽可能不能捅破,否则会容易感染。听医生的话,就这样一直坚持到北京,可是没想到那血泡在鞋子的挤压之下愈演愈烈,此时此刻,不能再听医生的话,三下五除二地找来酒精和别针,决定自己亲自动手。
跃跃欲试半天,怎么都下不了手,也许不会那么痛吧?
闭上眼睛一针扎下去,淡黄色的水涌了出来,那高高隆起的半透明的泡终于慢慢平息下去……
高高悬着的恐惧的心终于可以放下来,慢慢得抚平,包扎……
发现,自己为自己疗伤,没有什么不可以。
“遇弯切角,逢正取心”。
突然想起四川七中刘正平老师在长征路上传授的关于李冰父子在修筑都江堰工程时的捷径秘笈,原来,走路也有科学方法的,此时深深感谢年过六旬但精神矍铄背着行囊负重前进走完全程刘老师,他让我看到了中国优秀教师循循善诱为人师表的缩影。
休养生息,之后,又可以上路了。
张闻素20061207北京 。 想看书来
长征后遗症之搞笑版
从成都连夜回京,站在机舱门口的空姐目送踉踉跄跄的我们一行数人,投来特别异样而关切的眼光并特别温柔地叮嘱:请走好,行动不便请注意脚下!
原来在她们眼里,我们已经成为残疾人代表团。
企鹅归来!
冯军形容得真是惟妙惟肖,每个人都穿着同样款式同样色调鼓鼓囊囊的中空服,每个人都一瘸一拐左摇右晃,走路姿势大同小异,还成群结队,不象南极的企鹅群象什么?况且,每个人每走一步都呲牙咧嘴面目狰狞,甚至还有人拄着拐杖,不象残疾人代表团象什么?
昨天我脱了鞋子为自己倍受折磨的脚指去泡疗伤,当那支别针被我在酒精里面浸泡了五遍之后,在我下过几遍决心扎下脚上那颗半透明的血泡之时,突然万分后怕得想起某报纸报导一痊庸医误人,似乎那位病人当初也是脚指上的一点小毛病,然后因为治疗不当导致最后截去了一条腿。
况且,我不仅不是医生,连庸医都不是,这,这失手的概率真是太大了。
想着想着,心惊肉跳,万念俱灰:完了,也许这一针就感染了什么病毒,这只脚指恐怕保不住了,不仅脚指保不住了,整个脚丫子没准儿也留下不下了,可能,这条左腿也没有希望了。我该怎么办呢?当我失去了行为能力,当我失去了自给自足的能力,当我真正地成为了一个残疾人?谁为我的后半生负责?
还好,第二天问候的电话不断,有的说接风洗尘,有的说喝茶解压,有的说慰劳犒赏。我说不行,这几天不仅身残,连容都毁了,不能登大雅之堂,谢绝一切社会邀请。
不至于吧?
于是午餐就约到江南厨子与两位朋友共进,刚拖着不方便的左脚走到那酒店门口,嘴巴甜甜的引领小姐马上说张姐来了,脚怎么了?不舒服了?我扶你过去吧。说着就搀着我的胳膊架至订好的座位,已有两位绅士在等待,一位来自清华,一位来自北大,两个都是北大光华的MBA,身残容毁的我望着对面的两位才子文弱书生,不胜惭愧,连忙解释:本来我是伶牙利齿的,可是现在嘴巴长了泡所以说不好话,本来我也是活蹦乱跳,可是现在却变成了肢体残疾,面目全非,请原谅啊。
没什么,我们认为受伤的红军来了……
啼笑皆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