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虎藏为上七品功法,前朝所赐,作为王家家传功法已经两千余年,历经王家人不断地完善,在上七品功法中以体系完全著称。
这样一部功法,在二流势力手里自然不协调,哪怕是在一流势力,这等功法都是镇派之宝。
不过这功法也有一点苛刻,那就是在修炼下半部时对修者的意志力要求非常高,无论是哪方面的,只要能让你抗住杀意怒火的侵染,不迷失便是成功。
故而大部分王家筑基修者都是修完上半部便改修其他功法,以让功体继续发展。
倒也不至于出现问题,只是这样一来这功法的价值只相当于上三品罢了,在一流势力眼里实在不够看。
所以南湖三宗在得到王家献上去的杀虎藏上半部,推导出杀虎藏的下半部路线后,便不再感兴趣。因为不值得,他们又不是没有镇派功法,而且还不像杀虎藏这般要求高,金丹境便必须开始修炼下半部,而且得小有成就方才能晋升元婴,否则心魔衍生,必遭劫难。
故而杀虎藏最是善控杀意,杀意由我,心念恶生意漫天。做不到的炼到最后都挂了。
苟剩原本打算在后境再修杀虎藏提炼功体,但经过战备部多位教习提点,三年练剑便已经把杀虎藏上半部初步炼成,继而精修。
“上半部好说,只要花上一些贡献值便可以修炼,效果还很全面,但这下半部难修不说,还得过王左三位化神议事的法眼,已经很久没人去碰这个钉子了。”战备部的王钱教习拿着苟剩孝敬的烤灵鸡大口咬下,汁水溢得满脸满手都是。
“这样不会影响家族传承吗?”苟剩问道。
“三位化神真修都不到千岁,有他们看着呢,而且下半部也不是非得金丹境界就修炼,用其他功法修炼到元婴甚至化神再转修也没问题,只是那心魔念的威力当真不是人受的。”
“学生详请指点。”
“我王家自得到这功法开始,修炼这门功法而死的天才不计其数,早就弄明白了这功法的好坏,分上下两部便是为了给有这资质的人更多的准备时间。”
王钱教习拿起灵酒灌上,啊地舒畅出声,“想走捷径的人不在少数,而且也确实成功了不少,强用清净性质的更微观的灵力硬过这一关便是其中最通用的法子,不过我不建议你这么做,要么不练下半部,要么踏踏实实按照前人完善总结的最好步骤修炼。我便是修炼了下半部,至今苦苦打熬,以我之寿元大抵四百二十岁便是尽头,不到那时我不会冲击元婴。”
苟剩佩服地敬上王钱一杯。
王钱大笑,吃这顿酒菜很是舒畅,便多说些话,“还有七十年左右,我还能再熬,一朝功成,别的不说单就王家,不会有元婴是我的对手。”
这位爷从锋一涧归来,心气是真高。
“你知不知道,以王家的力量,其实是有能力去冲击一流势力的。”
“可一流势力不是要求最少一名返虚吗?”苟剩顿住,然后吃惊地看着王钱。
王钱很是满意苟剩的表情,这样说话才有意思,“家主化神打返虚,这是真事很少人知道,别对外乱传,会出事的。”
“那,那教习您现在?”
“金丹后境打打元婴初境吧。”
“专战修者?”
“当然是战修。”
苟剩咽下口水,王家内部的平衡掌握在这群人手里当真麻烦。
“我看你顺眼,而且你会做人,所以和你说得多些,记住,修真界力量便是一切,也只有有了力量,你才玩得起其他的心思。”
“多谢教习教诲,学生谨记。”
“你有练剑的天赋,不是身体上的,是你人生所见所感造就的心性。杀虎藏很适合你,以此功体练剑,你才能藏得住你
心底的杀气,灵力由心炼即是好事也是坏事,全看你把不把握得住。”
苟剩再是躬身,别人都说得这么明白了,就差说出我知道你想杀人这样的话,自然要姿态做足。
他想杀人?为什么会想杀人?别人不是白痴会看不出这份怨念的源头,所以不能被发现这份杀心。
王钱没有把事情捅出去,而是教导他,当真是个好人,这也说明王家的自我调和机制在发挥作用。
“王家确实很操蛋,但也没到破烂玩意的地步,作为修者在修真界驻足的势力而言,还是称职的。你或许会觉得王家人都是一群色欲缠身的混账东西,但你也该察觉得到他们做事的底线。”
王钱将烤鸡吃完,使出一个凝聚水汽的法术,形成一团既有水分子又有灵力拟化的水元素的透明球液,洗手洗脸。
“三年了,你跟我学了三年的剑,你和我是一类人。大道难行,能有个道友相当不容易,但愿你能听得进去,别枉送了性命。”
苟剩最终什么话都没能说出,只是躬身表示谢意,就连那堆箭矢对他造成的暗伤也是王钱发现并帮他治好的,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欺瞒他。
他是没想到王钱不声不响,居然把他看的这么透。可惜在王家氏族内部,王钱这样的人终究是少数,眼之所见即为真实,王家的腐败是从根子上开始的。
王钱这样的少数派阻止不了王家日益滋生,膨胀的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