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晴的时间不多了。
一旦一周过去,她还没能完成苏白璟对她的要求的话,他就可能不会帮她救父亲,也不会帮天光城,他甚至可能还会对她使用狐咒。
离一周之约,只剩下最后的两日。
天光城一片死寂,众人期待的救兵迟迟未到。
不仅没有清元宗的救兵,其余四城的救兵依旧一个也无。
天光城就好像成为了一片与世隔绝的失落之地。
苏白璟对陆晴几乎寸步不离,她连那颗从生灵城带回来的留影珠都还没来得及查看,也没办法做太多事情。
只有最后一个办法了。
陆晴悄无声息摸了摸手中的储物袋。
自从那天在山脉里和妖族一战之后,她储物袋里的丹药法器和符箓就不多了。
一众空荡荡的小瓶子中,角落里一个满满当当的淡粉色瓷瓶格外显眼。
如果陆晴没记错的话,这是一瓶润情丹。
众多欢好场所和合欢宗修士们常用的催情助兴之药。
说来也巧,这瓶药丸是陆晴两年前的时候和陆家的修士一起追捕一位在天光城作恶的采花邪修身上得到的。
这不是什么值钱珍贵的东西,陆晴就把它随手丢到了储物袋里。
没想到,它还真的有派上用场的那一天。
她心念一动,装着润情丹的玉瓶轻轻擦过储物袋中那枚拇指大小的黑色留影珠,进入陆晴的掌心。
苏白璟是如何评判一个人爱与不爱的呢?
陆晴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苏白璟又不知道什么是爱。
既然他不懂得如何是爱,那他的判断未必就是正确的。
当灵魂被欲望蒙蔽,白纸绘上五颜七彩,谁又能明白烟雾缭绕之下,究竟有几分黑,几分白?
她将润情丹扣在掌心,撑着下巴望向身边的苏白璟。
苏白璟恹恹躺在塌上,他一条尾巴圈着她的腰,一条尾巴懒洋洋在软塌上拍打,眼皮耷拉着,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在完全不需要遮掩之后,苏白璟彻彻底底放飞自我了。
他一天十二个时辰几乎都在懒洋洋地躺着,闭目休息,像一条无骨鱼。
只偶尔才会和她调笑两句,或者把她捞进怀里,抱着不肯撒手。
像抱着一个好玩的玩具。
陆晴靠过去,勾起一个完美温和的微笑,轻轻推了他一下。
“苏白璟,我们去陆府吧。”
拍打软塌的尾巴截然而止,苏白璟倏地睁开眼睛。
他懒洋洋地去勾她的腰,平和清澈嗓音里带着天生的缱绻意味:“去哪里……陆府?去哪里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