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鸿雁心神恍惚,似乎回到了过去的时光中。
也是在议事之时,面对秦宗权的大军,他建议依城而守,而当时的主公,是这么说得:
“为帅者,却不能只顾一时之得失。”
“……只有正面打败秦宗权,历经血火,我军才有堂堂正正之势,成为精兵,我也可以借此声势,号令全府!”
当时的主公,还有些稚嫩,现在却是彻底成熟,成为坐拥六府,统军四万的吴侯!
不由说着:“主公此次的意思,莫不是要临之于堂堂正正之师?”
虽是猜测之言,但几乎已经肯定。
“不错!此时的情况,和当时新安府内,有些相似!”
“孤虽有些声望德行,但要凭此,号令整个吴州,却显得有些不足,只有以堂堂正正之师,正面大败霍立,孤才可以借此声势,威震全州,号令之下,无有不从!”
宋玉眼神坚毅,缓缓说着。随即,又有些冷笑:
“并且,你等都知孤好用奇谋,霍立又怎会忘记?”
“你等切要记着,善泅者往往死于溺,此是前车之鉴!”
霍立乃是名将,又是身家性命都押上的一战,怎会不摸清对手性格?
若还是舍不得牺牲,妄想以奇谋取胜,只会落入圈套。
叶鸿雁经过宋玉一点,立时就是汗出如浆,将后襟浸湿,谢罪说着:“多谢主公提点!末将险些犯了大错!”
“你能醒悟就好!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宋玉见这大将醒悟过来,也是欣慰。
又说着:“孤之前本钱太小,不得不多出奇谋,这是弄险,稍有不慎,就是全盘尽没之局!”
“现在不同,根基稳固,却是当行堂皇阳谋,以绝对优势,打败对方!”
“这就是大山压卵,就算霍立知晓,也是无法可破!”
“主公高论!”叶鸿雁拜服说着。
宋玉又说着:“虽然不可用奇谋,但有几策,还是可以用着!”
传下号令:“你回去后,切记谨守防线,不可大动,免被寻着可趁之机!”
“同时可派出小股军队骚扰,遇敌人大队则避,散勇则杀,以积累士气,顺带练兵!”
“总得说来,就是要避免主力决战,同时积蓄实力!”
“属下遵命!”叶鸿雁郑重答应着,只是眉目间,有些不解之色。
宋玉见此,还是解释说着:“你观霍立军粮,可支持多久?”
叶鸿雁有些惭愧,随即认真思索,沉思了阵,才说着:“霍立行军甚快,带的军粮最多只够三日,再加上洪泽支持,只要大开粮库,那足够三万大军,维持一月。若再有州里支持……嗯?”
声音就是一顿,随即目光大亮。
“州里已经支持不了了,霍立大军在外,州牧手上无兵,拿什么去威慑世家,交出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