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司内。
许家已经交代了是受李朝阳之令,特意买通了东宫的婢女,把那弥漫香连隔三日喷洒在苏氏绣坊送上来的衣服之上,也从许如月身边贴身婢女身上搜出来了银票,那银票并非是来自于许家,而是齐王府。
也就是李朝阳买断她故意破坏当天准备好的那一身衣服,穿上上备选的,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备选的盯着的机会不大,而准备好的下毒的机会可能性小。
许家把所有一切给李朝阳行方便之事全都招了。
但李朝阳这一边什么也不肯招,嘴巴硬的很,当然,也没有人敢用刑,毕竟齐王府还在,齐王还没有回到京城来。
只是她整天亲在诏狱里面,只要打起来了精神,就时不时的如同鬼哭狼嚎一般闹着要出去,吵得诏狱里面其它的人也都睡不好。
整个诏狱里面的狱卒也是十分的头疼,只能是骂上几句,打也不敢打,毕竟齐王府是如何处置的,圣上和太子殿下还没有旨意!
显然这一会儿李朝阳又是打起来了精神:“你们暗卫司这一群狗东西,你们拿过来的是什么猪食,我要吃第一楼的东西!”
“你们快去给我买,我要吃第一楼的东西。”
暗卫司的人:“………”
真不知道这个朝阳郡主哪来的脸?
李朝瑞都是十分的头疼的了,两兄妹关在了对面,自然是距离的最近的,他看着自己的那精神气十足的妹妹,问:“妹妹,你就不累吗?”
李朝阳脸色十分难看:“这些狗东西,如此作贱我们齐王府的人,我绝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李朝瑞想着这一次的事情,脸色却是十分的难看:“妹妹,这一次,只怕我们没有那么容易能逃得出去的……”
话还没有说完,李朝阳立马扭过头来凌厉的盯着他:“你胡说什么,咱们是齐王府的人,一个是尊贵的世子爷,一个是尊贵的郡主,他们敢如何?”
说完,冷笑了一声:“若是敢如何,抓我们进来也一个月了,怎么也不见拿我们怎么样?”
话说到这里,像是想到什么,立马扭过头来看着自己的兄长,直接就是走到了他的跟前:“哥,你可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的话。”
“任何时候,无论是什么,都不要承认,明白吗?”李朝瑞立马敛着神色:“我明白。”
李朝阳冷笑了一声:“只要我们什么都不承认,什么都不知道,哪怕是暗卫司又如何,能拿我们如何,我们关进来这么久,能拿我们怎么样?”
李朝阳这么说,不是没有原因的。
被抓进来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无论是刑部的人来审,还是大理寺的人来审,还是暗卫司的人来审问,两个人都是死不承认,所以无论是哪一司都拿他们没有用。
李朝瑞自然是点了点头:“我知道。”
“你放心,我知道轻重缓急。”
他又岂会不明白?
只要死不承认,圣上和太子殿下就拿齐王府没有办法。
李朝阳自己自然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她冷笑了一声:“我们到底是皇亲国戚,就算是有证据,他们抓到了把柄,可我们不承认,谁敢拿我们如何?”
话声一落,狱狱外面的大门打开,有脚步声噌噌噌的走了进来,两兄妹立马扭过头来,这是又过来审问他们的人吗?
只是这一次来人是谁?
时至九月初,外面的阳光正是最好的时候,温暖如春,一道高大的身影逆光而来,一身黑色的披风让人看不清楚他的脸,直到是一点点的走进来,这才是露出来他那一张脸,让李朝阳和李朝瑞两个人皆是脸色一变,惊呼了一声:“蓝砚桉?”
来人正是蓝砚桉。
李朝阳看到他的时候,心底各种愤恨复杂的情绪立马涌上了心头,她直接就是站了起来看向了蓝砚桉,厉声地道:“蓝砚桉,是你查到的什么所谓的证据,是你向圣上和太子殿下说的要把我们齐王府的人抓起来的是不是?”
“蓝砚桉,你还有没有良心??”
“你怎么能这样子对我,怎么能这样对我齐王府?”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她崩溃不已,若不是为了他,她又何至于会落到了这一步田土,又何至于是会让圣上怀疑到了她们齐王府?
如今,如今整个齐王府,她清楚的明白,哪怕是她死不承认,可死罪可免,活罪也是难逃了,这一切,这一切全都是因为她。
就因为她想要他。
他怎么能这么对她,怎么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