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接受了,你走吧。”杜梦闲打量了她一眼,接受归接受,反正是不想来往的。
麻思苦听她这么说,脸上的笑意加深,“那我往后来找你说说话!”
杜梦闲朝她摆摆手,“那可别。”
她神色一僵,“咋啦?杜同志你是不是没接受我的道歉?”
“接受了啊。”
“接受了你咋不乐意我过来找你说话呢?”麻思苦急了,“咱们有误会就要解释清楚,不能搁在心里不是?”
杜梦闲点头,“我接受我接受,但我乐不乐意跟你说话还得听你的?”
“你怎么……”
话没说到底,杜梦闲砰的一声关上了院门,麻思苦恨恨的跺了两下脚,“牛气什么,还不就是个靠男人的!”
卫淼在隔壁看到这一幕后撇撇嘴,杜梦闲隔着院子看到了她,“怎么在外头站着?”
卫淼拎着手里的东西晃了晃,“把门开开,我给你送点这个,这是我妈自己做的,眼下天气还能放个半来月,上回吃了你做的蒸糕怪不好意思的。”
“我下个月还做,你喜欢的话还送你两块,不过这个就算了,我跟我爱人都爱吃干货,你拿榛子什么的来换也成。”杜梦闲当然没有白送人东西的爱好,不过互相交换着吃食倒是没问题。
“那没问题,我又要有口福了。”卫淼笑道,然后想起来刚刚麻思苦的行为,“这两天你都避着她一点儿,麻思苦这人是个严于律人的,她虽然不至于对你做出什么事来,但天天缠着你也够烦的,不搭理她就行。”
“我也没想着搭理她,这种人跟她做朋友都够呛。”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为了自己崇高的精神捅朋友一刀。
“对了,那个工农兵大学的名额你是咋想的?”卫淼问道,然后自言自语道,“我是不成了,在林场也不出色。这些年来林场的知青们陆陆续续的也不少,我嘛,中不溜秋的也就看看热闹,这么多人挤一个名额多少也得发生点事儿。你要是有这个想法就赶紧活动活动,没这个想法最好,避过这段时间的风头,毕竟你俩跟牛主任有点交情,省得别人胡乱诬陷。”
杜梦闲摇头,“我跟我爱人都没这个想法,名额都是给需要的人,我们刚来也没什么资历,更没做出什么成就来,哪好意思占林场的名额?”
卫淼神秘的笑了笑,“过两天我带你看好戏去!”她确实是不着急,她本身就是这边的人,来这边也是找了关系,往后亲人再给她找关系弄个工作,过两年说个男人嫁了倒是不操心什么。
说事儿事儿就来。
到了正月底的时候,牛广平就通知大家伙儿的去林场的麦场上开会。
人都来齐了,牛广平站在台阶上说道,“我刚来林场没多久,这段时间的工作也多亏了社员和知青同志们的帮助,如今上头的消息传了过来,咱们林场这头有两个工农兵大学生的名额!”
底下骚动起来,他继续说道,“我跟林场的其他领导也商量了一会儿,寻思着这名额给谁都不好,要不这样,咱们这边社员和知青也都是努力进步的好同志,大家可以踊跃发言,说出你看好的能上大学的同志!”
“那这名额咋分配啊!”底下有人喊道。
牛广平看了一圈,“这名额社员们有一个,知青们也有一个,不过咱们不能胡乱发言,提出名字了就得说出个道道来!要让咱们整个林场的人共同监督你们说的有没有道理,!这个人是否具备你们口中所说的优良品质!”
这个也能接受,匿名选举的话或许会有私心,但这么当着大家伙的面说出来总归带了点公正性,如果哪里有质疑的也能立时提出来。
“不满足的,咱们宁愿空着这个名额,也不能给国家输送蛀虫当人才培养!”牛广平说完就让人抬了个黑板过来,“趁着现在事情不算太忙,大家第一轮先唱名!唱到的我先记下,第二轮再看品行!”
底下应和声一片。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跟他们没什么关联,也就得了个重在参与,但对于几个为数不多的认为自己很有能力竞争上名额的人来说,心里就不踏实了。
原本以为他们林场这边会像其他地方一样匿名选举,得票最多的得到名额。
没想到牛主任弄这么一出,那这样一来他们私底下拉关系跑人情的还有什么用?
总不能说我选某某某,是因为他她给了我钱跟票还有好东西吧?
这事说出来谁都得不了好。
更何况这样一来,收了东西的大概也会在心底里估摸着这些年在林场中表现比较出色的人,并不敢说出一开始商量好的人选。
要不然你说不出来他有什么好处,又拿不出切实的证据怎么办?外人不得怀疑你是不是收了人家的好处才故意帮着人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