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中的气氛降到了冰点,保镖被心腹示意退出房间,没有人想在此时触博士的霉头。安德鲁·冯·赛克特看着碎成一地的玻璃杯,目光缓缓移到自己满是鲜血的手上。
痛感刺激着他的神经,这让他觉得自己真实的活着。
“执政长人呢?”
安德鲁接过心腹递来的毛巾,将手上血迹搽拭干净。
“执政长正在路上,大约五分钟后到。”
心腹低着头,没有勇气迎上安德鲁的目光。但下一秒,一记狠厉的巴掌便将其打倒在地。他惊恐地从地上快速起身,退到一边,火辣辣的感觉从面颊处传来,他虽不明白为什么,也不敢询问博士动手的原因。
“你不是说日耳曼的事干得天衣无缝吗?为什么会有人知道?你去中土干了什么?”
安德鲁慢步走到心腹身前,右手抚上后者因掌掴而泛红的面颊,轻声询问道。
心腹一个激灵,皮肤传来冰冷且坚硬的触感。这个感觉让他回忆起从前,早年他在博士手下做错事时,就会有人用枪抵着他的后背。
十年了,曾经能用枪对着他的人大多都死在他的手里,而他一路往上爬,终于成为了博士势力里的二把手,他一度以为自己不可或缺。
可眼下博士的枪口正贴在他的腰间,这代表安德鲁对他很失望。
心腹能感觉到自己额头正在沁出细小密麻的汗珠,他细细回忆着当时的每一步计划,可他找不出破绽。所有证据都在大火中付之一炬,按理来说拍案既定后,没有人会联系到他们身上。
随便说点什么蒙混过关吧,心腹这样想着,但几经犹豫,还是没有这样做。因为他明白,相较与承认自己可能存在的失误,安德鲁博士更讨厌满嘴胡诌的人。
他无话可说,但安德鲁竟然把枪移开了。
“你有在思考,这说明在此之前你也不知道。你是我的接班人,我选择相信你。或许他只是在那之后调查过我们,而那份计划书引起了怀疑,他只是在诈我。”安德鲁博士重新坐回酒红色的沙发里,他盯着远处火焰跃动的银质烛台,将枪拍在小圆桌上。
心腹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识相地走出房间,他知道博士需要一点个人空间静下心来思考。
“他在威胁我,他知道我逃不了关系,可又满不在乎的样子。按理来说,仅凭一个黑道身份,孤身一人,不该这么嚣张莽撞。”
波斯王子这个身份纵然有分量,但出了中土,这个分量吓不到很多人,尤其是那些根本就没去过中土的人。
安德鲁嘴上说着要臣服,但那只是缓兵之计,他相信阿拉法特也能看破那点滑头。可他依然放走了安德鲁,这是自信,或者说是自负的表现。
他认为安德鲁会走投无路,投靠他去中土是最好的选择。
但是安德鲁不这么想,他留有后手,可以金蝉脱壳。
他给阿拉法特指的路没错,但他忽律了很多信息,说二藏一,最为狠辣。
虽然他告诉阿拉法特守卫的人数和境界,但他说的,并不关键。关键的是,他安排的人,很强。
他说的正是加洛德身旁的的两人,里贝罗和卡娜。二者作为他雇佣的杀手一起来到息印,算是他给执政长表现出的一点诚意。
所有的脏活都是让雇佣兵完成,他们只负责提供诱饵和研究。这样一来,就算是被曝光,他们也不会被直接交给联邦审判。
至于加洛德,他一开始是不在安德鲁的计划中的。他是个天才,而且很爱他的父亲。但资历太嫩,博士只用简单几语就把绑他上了贼船,明着挖坑那种。
说回那二人组。联邦对登记在册的进化者没有硬性服役要求,但基本的法律底线要遵守。像里贝罗和卡娜这样,为了赚快
钱不登记,转而充当雇佣兵杀手的,其实在卢恩联盟和艾瑞利坎不算少见。
而他们两个算是小有名气,妖刀里贝罗,魔术师卡娜,有传言死在他们手里的进化者不少于位。而真正令他们出名的,是他们合伙解决了一位不灭境的进化者。而且因为杀人的地方在自然污染区,他们得以逍遥法外。
这也是安德鲁博士的信心来源,境界不能说明一切,妖刀和魔法师的配合足以抹杀不灭乃至更强的进化者。
波斯王子?走运的公子哥罢了。那种温玉软香环境下长大的人,真论生死搏杀,怎么可能是雇佣兵的对手。
但去中土也是一种选择。阿拉法特的身份是把双刃剑,博士获取庇护的代价大概是作为波斯王子一辈子的下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