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安阳怕吗?
自是不怕的。
当即朝着崔器道:“长者请,不敢辞,崔老出题便是。”
崔器见安阳这幅自信模样,不由暗自思虑,今日上元,这小子莫不是已经备好了诗句,当即心中思量一转,开口道:“今日上元,自该以上元为题,但想来这般简单的题目,对于安爵爷这等大才来说,却是简易了些,不若再加上些限制,安爵爷觉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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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老言说便是。”
安阳自信道。
此时众人也是明白,今日崔公只怕也是有意为难此人,但现在场中众人见安阳如此风采,便是那些原本对安阳这个幸进后生有所成见之人,亦是眼中露出赞赏之意。
虽还听闻其诗赋如何,但仅凭这一份气度,便可见不凡。
崔器此时当然不会因为安阳的气度便退缩不前,当即心下也是发狠道:“那便以长安今日景象,还有这殿中景象为骨,以上元为魂,作一诗便是,是诗,不是赋,安爵爷可否?”
崔器最后直接点明,要安阳作诗,而不是赋,也是因为崔器知道安阳作赋厉害,所以便直接断了安阳的后路,为的就是防止安阳再作出一首千古名赋出来。
毕竟这作赋和作诗可是两码事,而这小子年岁又不大,精于赋想必已是让其费尽心神,又哪有时间再钻研其他呢。
崔器可不信安阳能在作赋那么厉害的同时,还能作出一首千古名诗。
安阳自是明白崔器之意,当下心下也是有所思量。
便朝着殿中众人开口道:“既然崔老有所请,小子便为诸公献上拙作一篇,供诸公品鉴一二。”
在安阳说完,当下便有一旁侍候的宫人奉上笔墨,然后在安阳面前的案桌上摊开一张黄麻纸,以供安阳落笔。
安阳接过狼毫,便开始在纸上随意挥洒起来。
而安阳身旁的几位,见安阳开始书写,当下也是围了过来。
便见安阳在纸上写下:“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在安阳落笔的同时,身边的众人亦是有好事者当场朗诵,直待安阳放下手中狼毫,场中的文公大家,已然知晓,这又是一首绝世名篇,故而此时,场间已然议论开来。
只是众人到底还是顾及崔氏的脸面,虽在议论,却也都是小声的讨论着。
当然,有卖崔氏面子的,便也有不卖崔氏面子的。
就比如现在开口哈哈大笑的长孙无忌,他这笑声就很不给崔氏面子。
崔器自然也是听见了长孙无忌的笑声,脸色顿时就有些难看了起来,不过崔器也知道,自己拿这位国舅爷也没什么办法,当下也只能拉着脸看着那正在哈哈大笑的长孙无忌。
长孙无忌见崔器这幅模样,当下更加放肆的蔑笑起来。
安阳则是疑惑的看着大笑的长孙无忌陷入了一阵沉思,不过瞬息之间,安阳便明白了长孙无忌为何如此了。
如今李二非常重视对世家的压制,而作为李二的头号心腹,长孙无忌自然是要在各种场合表明自己的态度。
而今日便是个很好的机会,既能向李二表明自己的态度的同时,也顺便给自己卖个好。
“崔老,可还满意?”
想通长孙无忌的用意,安阳倒是没太过在意,反而对着面色难堪的崔器开口道。
安阳自然是明知故问,只看如今殿中众人这吵吵嚷嚷的反应,便知晓这首青玉案已然在这帮人心中留下了何等的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