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王府一大早就开始热闹非凡,府中丫鬟仆人有的在挂着灯笼,有的在清扫庭院,有的在安排厨房按照大王指定的菜单出餐。仆人也来通报了公子羽,说是大王将会在大殿宴请中原来的贵宾,询问公子是否要参加。公子羽自然不会驳了忠顺王的好意,但又担心会遇到熟人,于是让仆人给他准备一个面具,等会好出席酒宴。
公子羽因为无事,所以很早的就来到大殿,给大王行过礼之后,径直走到角落坐下静候贵宾。府门之外,很快就来了几路人马,只见为首进来的鼻梁骨突起,脸上横肉目露凶光,鼻头垂肉两腮无骨。竟是书中介绍奸邪小人的面相。公子羽不禁莞尔,没想到这世间还真有如此面相之人。
紧接着进来的是个尖嘴猴腮,眉毛稀无,言不观人,眼中带邪。最后进来的这人,竟是公子羽的老相识,当日抄了赌场的燕炎林。三人站立殿前,燕炎林向前一步,向大王行礼道:“大明镇远侯燕炎林,奉天子命前来给忠顺王送祝寿贺礼”。多时不见,这人加官进爵做了镇远侯,坐在角落戴着面具的公子羽看向这个年少将军。
燕炎林久经沙场,只觉大殿之中,有道目光射来,于是回顾望去。这一望可将公子羽着实吓到。身子不动,脸转向后侧看向公子羽的方向,如此狼顾之势,绝不简单。
公子羽索性低头只管吃喝,再不看向大殿之上。燕炎林本就年轻气盛,也不再顾虑,礼毕坐下之后,发现众人中有一绝美女子,不禁多看了几眼。而这美女子正是公主阿依慕。
忠顺王帖木儿,举起酒杯,看向众人说道:“今日酒宴,诸位贵宾尽情享受。”说完,一饮而尽。大殿众人纷纷附和,只说大王好酒量,身强体壮如同少年。公子羽早已习惯了这些阿谀奉承,饮酒间看到阿依慕,于是点头示意。
酒席散去,燕炎林等人皆带着大王赏赐的异域女子回到住所休息。公子羽来到帖木儿的卧房求见。帖木儿询问:“深夜求见,所为何事。”“我想求问燕炎林的家世背景,大王应该知道我与他的过节,今日大王特意安排我见到他,也应该是有深意吧”公子羽躬身问道。
帖木儿坦然笑道:“先生果然机智过人,没错,今日是本王有意为之。”帖木儿将身前的茶一饮而尽,接着说道:“这个燕炎林,本是中原世家燕南飞的族弟,依托家族势力,在朝堂之上混的风生水起,也是燕南飞安插在当今大明的眼线。”帖木儿有意停顿,似乎再等公子羽接下来的询问。
“既然是中原宠臣,在这个大明朝外交空前紧张的时刻,如此前来西域,岂不是会引起朝堂之上那个人的猜疑。”公子羽顺势问道。
“你说的没错,这也是他们的胆识过人之处,这燕炎林此番前来,就是表明他们想与我结盟的诚意。”帖木儿朗声道。“当日你都说出了我日后会逐鹿中原,他们也是看到了这局势,此番便是要共商大计。”
原来这个燕炎林,是要和这个忠顺王,图谋造反。想不到一个武林世家,居然有如此狼子野心。
《军谶》曰:“强宗聚奸,无位而尊,威无不震;葛藟相连,种德立恩,夺在位权;侵侮下民,国内哗喧,臣蔽不言;是谓乱根。”他们粉饰自己,施与一些小恩小惠给地方百姓,让百姓误认为他们是好人。而他们最根本的目的,在于夺权。
忠顺王如此坦诚的说出,想来是在强迫公子羽也加入,既然知道了这惊天秘密,要么死要么合作,再无退路。公子羽思索片刻,也不说破,沉声道:“大王既然知道我和他的恩怨,那就应该早已明白,我和她是不可能合作的。不知大王是要意欲何为”。
“我想让你做了这个镇远侯和他的两个亲信,然后我在向大明皇帝禀明他们此番前来是要策反本王,结果被本王拒绝,然后你使计将其击杀立了大功。”帖木儿一边说着,一边给公子羽到倒上茶。。
公子羽闻言,后背一阵寒意,如此艰险狠毒的计谋,竟是要让我做替死鬼。真是一石三鸟,不不不,应该是很多鸟。仔细一想,这个忠顺王不仅要骗取大明的信任,还要借机除掉中原一个豪门,想来也是在帮中原其他豪族,剔除敌对势力。然后名义上却是让我来除掉燕炎林,实际就是要嫁祸给我,自己坐收渔翁之利。然后他在从中操作,保下我,也就保下了如今如日中天的百货集。
公子羽思索片刻,权衡利弊之后,向前一步跪拜,朗声道:“感谢大王的美意,今日我定将他们全部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