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也成熟稳重不少,走,咱们进屋说话。我料想你们这几日应该赶到京城,赶路辛苦了。”顾驰将几日请进屋,伺候的婆子们已备好茶水果子。
屋外的牌匾听说是皇帝亲笔写的,方才郭策几人在门口看了好几眼,等进了院子之后,更是睁大眼,三进的大院子,长长的抄手走廊,院子内的假山还有流水,布置的虽不金碧辉煌,却别有一番景致。
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住宅,别说临南县,就是整个宛阳府也没多少这样的房子。
郭策几人想起十几年他们在镇上书院读书的日子,那时为了考取童生,每日早上去到顾家补习。
那时候的顾家,日子真是不好过,住的房屋是黄泥墙,平日一家人还要驾着牛车做一些小本生意,挣了百十个铜板便觉得是一大笔银子。
谁能想到如今的日子呢?像这三进的大院子,在上京城怕是值几千两白银,关键是还不一定能买得到。
等落了座,看着顾驰的举止谈吐,郭策几人心里又感叹起来。
以前在一起读书的时候,那时只觉得顾驰比一般人优秀,可从未想过他能连中六元,成为大周朝唯一一位连中六元的状元,如今更是年纪轻轻,成为正四品的户部右侍郎,皇上面前的大红人,前途无量。
郭策打量顾驰几眼,以前的顾驰稍显稚嫩,衣衫也很是一般。可如今踏入官场几年,经历过许多事情,比以前更加沉稳,浑身散发着说不出来的稳重和光华,似是不管从他嘴里说出来什么话,都能令人信服。
衣衫虽不华丽,可看那阵脚和布料,便知道是上好的料子,谈吐之间也更为博学,眉宇间俊朗非凡,带着一股气势,不再是以往那个出身农家的泥腿子。
反观他们三人,大家本是一样的水平,可这么多年过去,他们落后太多,顾驰为官六年,他们才是举人而已。
郭策叹口气,“看着退之如今的样子,实在令我们羞愧,只期盼这次可以有个好结果,不至于继续落后下去。”
顾驰笑了笑,“哪有什么落后不落后的,你们是举人,已经比许多学子优秀许多,落后与否,不是和别人相比,而是与自己比较。”
郭策点头,“说的不错。罢了,不说这些,我们上京前,去月水村看了一眼,如今真的是大变样,路面宽阔干净,家家户户都做些小生意,看着不像是个小村庄,和云阳镇差不多繁华。你的两位兄长和嫂子,侄子侄女们,还有你外祖家,都健康平安,没有什么事情。”
“几年未回去,若是有机会,要带着孩子们亲眼回去看一看。”顾驰道。
“真是令人艳羡,你小子有了一对双胎,儿女凑成好字。”郭策接着道。
顾驰摆摆手,询问起他们三人的家中情况,郭策三人的父亲,以前和顾父、顾母交情也不错,后来郭策三人成亲时,顾驰也送去了贺礼。这么多年,虽不经常见面,可大家的关系犹在。
“听说前一段时间你大嫂的娘家,想和你大嫂恢复关系,幸亏有你当时主张签的协议那吴婆子在月水村村头的牌匾下,一句话也不敢吭声。”郭策将之前吴婆子上门闹事的事情说了一遍。
顾驰苦笑一声,“我当时也是以防万一,想必有了这一遭,以后她也不敢再上门闹事。”
“我们在镇上,也听说了你主管还银的事情,退之,你可真是太厉害了。还回来这么多银子,百姓们都夸你是个好官。还有顾叔他们,研制出的风力水车,特别好用,这几年灌溉省了不少力气。对了,顾叔呢?怎么也不见你夫人。”王石接着道。
顾驰解释道:“我爹还在工部研究东西,我娘带着孩子们出去玩耍,溪溪则是国子监临时有事,她要到午时才能回来。”
“乖乖,这么说来,如今你们一家人都有官阶在身。”等得知顾父、顾母还有叶溪的事情,郭策他们愈发激动。
光顾驰出息就算了,没想到顾父近花甲之年,凭着自己的能力,也做了官,叶溪一个女子,竟在国子监教书,顾母身上也有诰命在身。
顾家真是厉害了,这可比那些承蒙祖上恩荫度日的世家厉害多了。
顾驰不在意笑了笑,“承蒙圣上看重,才有如今的际遇。”
聊几句后又换了话题,说了家中的事情,顾驰又告诉他们一些上京城的情况,给他们一些指点和建议。
午时在顾家吃了饭,郭策几人方才离去。
郭策对着其余两人开口,“幸亏咱们当时结识了退之,并且和他关系不错,若是我们和谢林以及李杰一样,那可是后悔也来不及。”
王石叹口气,“谢林当初和退之的关系可比咱们深厚,退之也总是不厌其烦的给他解答问题,可惜谢林不领情,最后和退之闹翻,如今考取秀才之后一直无法进取。而李杰,听说前一段时间偷鸡摸狗,又进了大牢。”
杜齐接上话,“他们两人是自作自受,当日看不起顾驰,如今连顾驰的面都见不到。在最后的一段时间,咱们也要更加努力。顾叔和退之的夫人,一个年龄大了,一个是女子,可人家比咱们还出息,咱们不能可不能被比下去。”
郭策、杜齐坚定的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