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春和整理下衣冠,迎驾上前,拱手跪地参拜道:“草民,拜见皇上!”
“历太傅自称错了,应该称‘臣’才对!”西陵楚龙行虎步进了门,伸手扶起了一身白衣清雅的历春和,之后便负手背后走进去,看着一片狼藉的崇文殿,他满是无奈的歉意道:“厉太傅,辛苦你了。tayuedu”
“草……臣不辛苦。”历春和随在西陵楚身后,看着这群小魔怪,想着皇上这下可要头疼了。
自家大儿子和堂弟揍了二儿子,为得是给自家小堂妹出气,手心手背都是肉,皇上能不两边为难吗?
西陵恒一看到他父皇来了,一委屈就又掉起眼泪来,哭着就跑了过去告状道:“父皇,太子哥哥打儿臣,呜呜呜……好疼!”
西陵楚低头看着鼻青脸肿的二儿子,脸色一冷训斥道:“朕都是怎么教你们的?男儿只能流血,不能流泪,你都忘了?”
西陵恒的哭声立时刹住了,抬袖擦掉眼泪,仰头望着他父皇,小心翼翼道:“父皇,儿臣以后再不哭了。”
“嗯。”西陵楚训斥罢这孩子,便弯腰抱起这孩子,给了他点安慰。
皇室的皇子,哪能如寻常人家的孩子一样,软弱流泪,娇气无担当。
第六十五章小小学霸
宝珠一见西陵楚到来,便立刻从书案上跳下来,哒哒跑过去,仰头皱着小眉头,噘嘴告状道:“皇帝哥哥,有人欺负宝珠了,宝珠好可怜啊!”
西陵楚放下怀里的二儿子,伸手抱起这个委屈得不得了的小堂妹,佯装沉下脸色道:“竟有人敢冒犯皇妹你,朕定然要好好处罚他,好给皇妹你出气。”
“真的吗?”宝珠乌溜溜的大眼睛一亮,红润润的小嘴咧开,露出几颗白白的奶牙,肉乎乎的小手一指,指向鼻青脸肿的西陵恒,摆出很生气的小模样委屈道:“皇帝哥哥,恒儿好坏的,他让我在太傅衫子上画乌龟,后来又撒谎说他没有,还说我坏心,害我差点被太傅打手板呢!”
厉春和都想哭了,他真是奇冤!自打他教学以来,可从没冷脸子对待过这些皇室贵胄,又何来的打手板一说啊?
这小郡主,真会睁着眼睛说瞎话。
西陵楚歉意的看了厉春和一眼,真是辛苦太傅了。回头又看向怀里的小丫头,一脸严肃的问道:“那后来又怎么样了?恒儿的伤怎么来的,谁打的?”
其实不用问,他也知道打人是谁干的事。
宝珠乌溜溜的眼珠儿转了转,皱着小眉头,一脸无辜道:“恒儿欺负我,我都哭了,哥哥和尊儿气恒儿,就把恒儿给打了。”
西陵君和西陵尊的小脸都黑了,就没见过这样敌我不分的,坑了敌人,坑同伴。
西陵恒委屈瘪着小嘴巴,父皇要是信了这个小皇姑的话罚他,他就……呜呜呜,他要找母妃,所有人都欺负他,好疼好疼啊!
宝珠见哥哥瞪她,她小脑袋瓜子一歪,立马又是一拍手说道:“皇帝哥哥,恒儿向我道歉了,我不生气了,没事啦没事啦!”
西陵楚被她这小机灵模样给逗乐了,也懒得管他们小孩子间的摩擦碰撞了。抱着她走过去,放她坐在书案上,退开三步,负手背后,一脸严肃道:“私事说完了,该说课业了。说说吧!这几日,太傅都教了什么,你还记得多少?”
宝珠坐在矮脚长条书案上,一双小短腿晃动着,双手撑在案上,仰脸笑嘻嘻的得意道:“宝珠学了好多东西,皇帝哥哥可以考宝珠,宝珠要是都答上来了,皇帝哥哥就要请宝珠吃好吃的哦!”
“呵!你个小鬼灵精,居然还会和皇帝哥哥谈条件了啊?行啊!那皇帝哥哥就好好考考你,听好了。”西陵楚握拳抵唇咳嗽声,清清嗓子一笑道:“《千字文》,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
“寒来暑往,秋收冬藏。闰余成岁,律吕调阳。云腾致雨,露结为霜。金生丽水,玉出昆冈。剑号巨阙,珠称夜光。”宝珠摇头晃脑,笑眼弯弯,轻松对答如流,得意之色,溢于言表。
“呵!小丫头,行啊!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啊!”西陵楚摸了摸下巴一笑,又双手背后,踱步言道:“听好了,《百家姓》。赵钱孙李,周吴郑王。冯陈褚卫,蒋沈韩杨。”
“朱秦尤许,何吕施张。孔曹严华,金魏陶姜。戚谢邹喻,柏水窦章。”宝珠连一下都不带犹豫的,张口就能轻松应答。
厉春和正讶异着呢!忽然接到皇帝陛下给他的赞赏目光,他不由勾唇苦笑,这真不是他的功劳,他这几日一直在教他们《弟子规》,根本没教过《千字文》和《百家姓》。
西陵楚赞赏过厉春和,便又神色严肃的考宝珠道:“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
厉春和不由一旁皱眉,皇上是不是考的过分了?小郡主才五岁,能记住开篇就不错了,哪能记得后头如此多的篇章?
宝珠也觉得她皇帝哥哥欺负人,她冲她皇帝哥哥做了鬼脸,一副满不在乎的摇头晃脑背道:“窦燕山,有义方,教五子,名俱扬。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子不学,非所宜,幼不学,老何为?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义。”
西陵楚这下可是不止是对厉春和这位太傅的赞赏了,而是对这个小丫头天赋的惊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