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哼一声,淡漠的说:“既然你这么说,我也没办法。近来生意不景气,云儿又刚刚成婚不久,再过几个月,还要给婉儿办婚礼,我也没什么闲钱啊。”
苏夫人立刻道:“老爷,我不是跟您要钱。只是那嫁妆毕竟是随着云儿送到傅家的,也算是苏云的嫁妆了。如今傅云飞这么不留情面的把嫁妆通通给了婉儿,这让云儿在傅家怎么抬得起头来?整个扬州城的人都会笑话她的。老爷,云儿也是你的亲闺女啊!你忍心让她一辈子水深火热?”说着又是一通哭。
苏老爷没好气,“那本来就是婉儿的嫁妆,若是给了云儿,你觉得婉儿会甘心吗?再说了,谁让她没本事,挽不住男人的心。但凡傅云飞稍微向着他点,也不会这么绝情。”
苏夫人被这话噎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半响才深呼吸道:“老爷,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没说把嫁妆全部给云儿。只是这嫁妆毕竟是随着云儿送到傅家的,如今全部给了婉儿,云儿的脸面往哪搁?恐怕连傅家的下人都会看不起她。她们是亲姐妹,婉儿又是长姐,何必这么见外呢?依我看,这嫁妆应该一人一半,这才公平。”
苏老爷听了这话,才知道苏夫人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直接笑了起来。
“一人一半,公平?好啊,你去跟婉儿说,只要她同意,我是没有意见的。”
“我去说,她哪能听。老爷您才是一家之主,又是婉儿的亲爹。你去说,她肯定答应。”苏夫人道。
苏老爷猛地脸色一沉,大声斥骂:“你少做梦了!那嫁妆本就是母亲和婉儿的娘亲留给婉儿的,云儿有什么脸面分走一半?你有功夫在这里算计钱财,还不如教教云儿怎么收拢夫君的心。听说她都嫁过去一个多月了,都还没有圆房。再这样下去,小心被傅云飞休掉。到那时候,才是扬州城的笑话呢。”说完拂袖而去。
苏夫人气结,只觉得苏老爷偏心的厉害。正要追过去质问,却有婆子来报,说苏云回娘家了,还是一路哭着回来的。
苏夫人顿时心痛不已,猜想肯定是女儿因为嫁妆的事受了委屈,忙赶过去安抚。
谁知刚到院中,苏云便一把扑到她怀里,哭着说:“娘,夫君要跟我和离,我该怎么办?”
苏夫人顿时身形一晃,才发现事情比她想象中的还要严重。
她生气的说:“这傅云飞也太绝情了,把你的嫁妆给了苏婉不说,竟然还要和离。不过就是个县令,有什么了不起的,这么践踏人……”
苏夫人正骂骂咧咧的着,却听苏云又是一阵大哭:“娘,我不要和离。和离过的女人,都没有好人家要,还被人指点。我就算死,也不要和离。”
苏夫人被女儿哭的心乱如麻,忙安抚说:“那就不和离,我让你爹去跟傅云飞求求情。”
苏云却又摇头,哭着抱怨:“娘,夫君不喜欢我,傅家的人也都看不起我。他们说我是用计嫁到傅家的,还说我是丫鬟养的,上不了台面。”说着又跺脚,气结的说:“我当初都说不嫁不嫁了,你和爹非让我嫁。还说只要我嫁过去,姐姐的嫁妆就是我的了,我还能当上县令夫人。可结果呢,我什么都没得到,连下人都欺负我。”
听着这些话,苏夫人的心窝针戳似的疼。
没错,她是丫鬟出身。可如今已是苏家的正室,为什么那些人还是看不起她?
看不起她也就算了,凭什么连她的女儿也要被看不起?
她家云儿聪明又美丽,哪点不如那个病恹恹的苏婉了?
早知会生出这么多事,当初真该狠狠心,直接杀了苏婉那小贱人,也免得女儿受苦了。
苏夫人越想越恨,越想越懊恼。却听女儿又哭着说:“娘,我现在该怎么办?”
苏夫人定了定心,对女儿道:“你让娘好好想想。”
苏云见母亲一副没注意的样子,更加急了,不安的问:“爹呢?爹在哪里?”
一听女儿提那个老头子,苏夫人又是一阵来气,怒道:“别提他了,那个小贱人一回来,他哪里还会管你的生死?也只有娘是全心全意为你们的。”
苏云听了这话,又是一阵痛哭,哀怨道:“娘,为什么我要有这样的姐姐?从小到大,只要有她在,我不管怎么努力,别人都只会说她。现在她一回来,夫君就要跟我和离。她为什么不死在外面?为什么非要回来呢?”
苏夫人抱着女儿,安抚的轻拍她的背。忽然脸色一冷,咬牙说:“回来又怎样?只要傅云飞还没跟你合离,你就还有机会。”
苏云一听这语气,忍不住道:“娘可是想到办法了?”
苏夫人说:“你得想办法,尽快怀上孩子。有了孩子,傅云飞就甩不掉你了。”
苏云听了这话,一阵失望,没好气的说:“这么简单的事,你以为我不知道?可夫君根本不待见我,每天都是分房睡。我……我怎么生孩子啊!”
苏夫人拉着苏云来到内室,而后打开箱子,从里面拿出一个小小的木盒。
苏云忍不住问:“这是什么?”
苏夫人将木盒打开,便见里面放着十几截粉红色的塔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