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篷一直坐在旁边看着这个属于自己的女人,心底五味杂陈。这是他一个人的小娥,属于他一个人的美,此时却不得不与他人分享,更难受的是自己还不能表示任何不快,也不能和小娥眉目传情。
天篷注意到嫦娥自进入玉霄殿后,竟没有望自己一眼。那张喜笑如花的娇颜竟是对着宝座上的玉帝而绽的。
天篷捏紧了手中杯,冷然不语。
如来看毕了仙子舞,淡笑着对玉帝道:“广寒仙子之舞蹁跹飞动,恰似有我佛飞天灵转之姿啊。”
玉帝尚未有答话,西王母却是意味深长在说道:“此女却是佛缘颇深,原本倒想赠予佛祖做个使伴丘尼,只耐何仙子早有主了。”
玉帝面色一僵,拿眼看了看王母。
如来接口道:“哦,倒是不知哪位天神如此福厚。”
西王母似是没有看到玉帝铁青的脸色,继续笑道:“嫦娥仙子与天篷元帅情投意合、又是郎才女貌,玉帝也是乐见其合,早为其定下了婚约。”
西王母对玉帝道:“是吧,陛下。”
玉帝呐呐地答道:“自然、这个自然。”
西王母又道:“天篷元帅,既然佛祖替你说媒,还不出来致谢。”
天篷想不到自己如此低调,还是逃不过众神人围观。
天篷一脸苦笑,你们上层之争何苦捎带上我。
玉帝含量怒未发,阴沉地可怕,对天篷说道:“怎么,你没有听到王母娘娘的话么?”
天篷只好站出身来,躬身向如来致谢:“小神天篷,多谢佛祖成全。”
如来佛目微眯,扫了西王母一眼,想不到自己竟然被这个女人给算计了。事到如今,如来也只得顺水推舟道:“既然你们早有情缘,我佛虽不涉情爱,但也有chéngrén之美。王母娘娘有心,老僧敢不从命。”
西王母却是心下稍惊,如来这话却是将了她一军,暗讽她夺了玉帝的话语权。西王母笑道:“佛祖说笑了,这诸天之事自然是帝尊拿主意,我不过是微言建议罢了。”
玉帝脸色稍霁,对天篷轻喝道:“你与广寒仙子之事,我早有承诺。现在乃是安天大会,不便事涉此事,等会后我再给你一个说法。”
天篷跪谢天恩退回座次,嫦娥也是拜谢而出。
之后安天大会又回复和融,其乐无比。先有王母敬献蟠桃,后有寿星老供奉交梨、火枣二宝,其余诸仙对如来亦多有致谢之物。
忽然间安天大会又静了下来,天篷感觉到了什么,抬起头来却发现在场所有仙神又都看着他。
天篷不知发生何事,茫然不知所措。
玉帝笑着,和煦如风,道:“天篷元帅,如来替天庭消去一劫,诸神皆有物赠,你可是我天河十万天兵之帅,莫要坠了我天神威风啊。”
天篷一愣,怎么佛祖还接受馈赠?可是看着如来的脸色,分明是含着意味深长的笑意,玉帝更是眸中带寒。
天篷事先并没有得到要赠与谢物的通知,所以没有准备,而与他同行的也没有告他。就连他的副手摩昂太子也没有提醒过他。这是怎么回事,我为何会被孤立?天篷百思不得其解。
玉帝更不会给他解开其中诀窍的时间,玉帝喝道:“天篷,你就是这样对待西来贵客么?”
太上老君悠悠睁开眼睛,说道:“如来既是西天之主,些许俗物又岂能入他法眼。佛主向来淡看利欲,收礼不过是热情难却,不可做成非送可反倒失了佛理本真。”
太上老君又道:“天篷,想来你是不想用俗物污了佛眼,不如便用你惊绝之剑术,来给佛祖道谢。”
在座诸神听得太上老君暗讽他们用俗物攀交外来佛主,不由得心生愧怨,只是太上老君乃是道家之祖,又年长于在座诸神,奈何不得。只好将一腔怨怒对向不知礼数的天篷元帅了。
“是了,天篷元帅,方才玉帝让你舞剑,你推却了。现下道祖令你舞剑,你也要推托么?”
此话说得诛心,分明是在挑唆太上老君与玉帝的关系,说话的却是降妖有功的二郎真君杨戬。此子虽是玉帝外甥,但对玉帝却是颇多怨怼。
“天篷元帅,你的剑法就真的如此珍贵?我等连见识一下的资格都没有么?玉帝的面子不够,难道道祖的面子都不够么?”说话的是西王母。
玉帝的脸色随着众人的言语愈见阴沉,如来一脸笑意地看着天庭众神的明争暗斗。
天篷立在那里,同样冷汗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