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腮胡带着他飞了一炷香的功夫来到一条杂草丛生的小路上,路上停了一辆马车,普通的黑色车棚,黑色的骏马。络腮胡亲自架起车,林宝宝被塞进了马车里,马鞭过后马儿扬蹄飞奔。
马跑的很快,一路都很颠簸,林宝宝坐在马车里看着倒退的青草树木,手中抚摸着白色的玉佩,除了这个似乎一无所有了啊。
直到入夜马车也没有停下,随着路越走越远,林宝宝发现他们的马车是一直向北走,并不是到淮扬的方向。
夜全黑下来的时候,马车终于停下来了,林宝宝这一路颠的很想吐,不过因为一天没吃东西,即使想吐也吐不出来。
门匾上写着王府,大概就是姓王的人家,进了门是个小花园,林宝宝也没心情看种了什么花都是什么景致,不过还是打起精神观察了一下王府的格局。一个细瘦高挑穿着青布衫的男子挑了灯笼站在院子里,看他们二人进来也不说话,只是领着他们进了左边厢房,房间里点着两根蜡烛,看着是个客房,桌子上摆了饭菜,还冒着热气看起来刚做好不久的样子。
络腮胡走在后面把林宝宝推进门,又和高个子男子耳语了几句,这才对林宝宝说,'我叫高山,这是我哥哥高峰,你暂且住在这里,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告诉我们,天不早了,不如你先吃个饭,我和哥哥就在隔壁,有什么事情咱们晚些再说。'
'多谢,有劳两位了。'
林宝宝道了谢,高山兄弟便出去了,一天颠簸下来又累又饿,可是看着一桌子的菜他却吃不下,怔怔的望着闪动的烛火,心中闷堵难受的厉害。
林宝宝是自愿跟高山走的,所以这对兄弟对他看管上并不怎么严,林宝宝打开窗,看着漆黑的夜色头一次觉得特别孤单。哪怕是刚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时候,处在勾栏那样的环境中他乐天的性格也让他不觉得多悲苦,可是才离开那个人一个白天就开始觉得孤单了吗?
从怀里掏出来那封信,眼睛只停留在一行字上。东方煜是东越国的皇帝,而他是皇帝的儿子,是大皇子。
那些薛贵妃是如何被冤,如何被下狱,又是因何被赐了毒酒,皇帝的无情,皇家的冷漠,他不在乎。说什么报仇,这些又跟他有什么关系,他是林宝宝,从来没见过那个女人,就算是董小宝那也是董家夫妇养育的。
皇家处死妃子,哪怕是亲生儿子不都是正常的吗?他又凭什么去报仇?对皇帝来说权利才是最重要的啊,其他的人不过都是棋子,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棋子中的一个。
菜凉了,蜡烛也快燃尽了,烛泪铺了满满的一烛台。夜深了,起风了,头发被吹乱了,这是东方煜亲手梳的,虽然笨拙可是林宝宝知道这是他的心意,所以舍不得解开,乱了就乱了吧,心早就乱了,又何况是一把头发。
外面传来敲梆子的声音,不知不觉已经三更天了,站的腿都有点麻了。
林宝宝用手搓搓脸,嘴角上抬,露出一个笑,笑给自己看,既然不能哭,那就笑着面对吧。
既然要走,总是需要力气的。就着冷汤林宝宝使劲的往嘴巴里塞饭,好像饿了几天几夜一样,吃了满满一碗,菜也消灭了大半。
捂着吃撑的肚子刚站起来,胃里却翻搅倒海一样,捂着嘴就跑向门角,对着痰盆哇的一声开始吐,刚吃下的饭尽数吐了出来。
林宝宝扶着墙站起来,脸色有点白,抖着手倒了杯茶漱口,想到床上躺躺门却被人推开了。
'公子?'进来的是高峰,看样子原本是睡下来,披了件外袍就进来了,一看门边就发现林宝宝吐了。
'公子你没事吧,要不要紧?'三更半夜的高峰并不想去叫大夫,关键的是这个时候去叫大夫太引人注目。
漱了口,又喝了点茶,林宝宝这才觉得好些。
'没事,就是今天坐车颠着了,有点晕车,过会就没事了,吵到你了吗?真是抱歉。'
高峰见林宝宝脸色有点发白,想说什么欲言又止,最后替他打了壶热水把痰盆端了出去,'你好好休息吧,明天做些酸梅汤喝。'
'不用麻烦了,我没事你赶快休息吧。'林宝宝不想多说,高峰也不再什么,从外面关了门出去了。
林宝宝裹了被子躺在床上,喝了些热茶觉得好多了,胃现在空着却比刚才舒服。
昨晚上就没睡觉,又颠簸了一天,本来就不算强健的身体有些顶不住,只脱了外套林宝宝就睡着了。
高峰本来拿痰盂去倒,却发现里面竟然落了一块白玉,用水洗干净了,发现竟然是四爪龙佩。高峰什么都没说,只是把玉佩收起来又回去睡觉了。
林宝宝不知道的是,那块玉佩上染了香,用蜂蝶可千里追踪。如果没有遗落玉佩,可能也没有后来的事,佛说种什么瓜得什么果,林宝宝不知道上辈子他到底做了什么瓜,为什么上天会给他这样的果。
作者有话要说:看文的亲多留言给偶吧
带病回京
林宝宝身体本来就不算强健,加上心情郁结,饭也吃不好觉也睡不好,第二天起来人就开始有些发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