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曦凝视着蓝庭,朱玉要谋反的事,她是在她父王出事的一个月后才得知的。
说是告老返乡的福伯,福公公,身形狼狈地出现在了她的寝宫里,他给李明曦带来了他父亲出事前写的亲笔信以及宇文炎检举朱玉谋反的密函。
第一眼看到这些东西时,她不敢相信,她甚至不顾其阻拦,跑去找了当事人她的老师朱玉,而她的老师给她的回答是这一切都是真得。
“你知道我在出逃时,曾经找过他吗?”李明曦悲凉地笑道:“我问他我父王的病是不是跟他有关,他说是;我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说他想当皇帝;我问他把沧澜放在了什么位置,他说宁可他负天下人,也不可天下人负他。”
“你说这算什么老师!”李明曦冲上前,对着蓝庭左脸就是一巴掌,随后坐在蓝庭的身上,一拳一拳朝他的脸上轰去。
从朱玉那回来之后,朱玉便派人围住了她的住处,日夜坚守着她。
她剪掉自己的长发,用血涂在自己的脸上,伪装成受了惩罚的宫女才得以趁着黑夜逃出自己的寝宫。
砰砰
拳拳到肉的声音,听得盗有道都开始心疼了起来,将手搭在李明曦的肩膀上,劝阻道:“好了,再打下去,就真要死了,还有手不疼吗,这么打。”
李明曦喘着粗气,她根本不会打人,停在半空的拳头早已伤痕累累。
被殴得鼻青脸肿的蓝庭,嘴角却依旧上扬,似笑非笑地看着李明曦,就好像在看过去的自己一样。
“你们都聊完了,那么轮到我问一个问题了。”盗有道挠着头,尴尬地问道:“我现在到底在哪?”
正如字面意思一样,其实盗有道从昨天就不知道自己漂到哪里去了,至于为什么现在才问,那当然是因为他现在才想起来。
场面变得鸦雀无声,谁都没想到盗有道会在这个时候问出这个问题。
“呵!!”躺在地上的蓝庭扯着伤口笑出了声来,不知道为什么在盗有道的嘴中听到这个问题竟然会觉得如此的正常。
“不许笑,我可是很认真地在问呢?”盗有道还一本正经地警告道。
“这里是沧澜,你这个神仙!!”李明曦恶狠狠地说道。
“哦,原来是沧澜啊。”盗有道恍然大悟。
沧澜,东海三国之一,东海有着比南疆还大的面积,但是立于其上的国家却只有三个,整齐的将东海分为上、中、下:上面是北沧;中间就是沧澜;而下面则是南禾,并且传闻这三国本是一国,只是后面分家了。
“你们事情好有趣比小说写的还要离谱。”盗有道调侃道。
“你不该参与进来,江湖中人参合朝廷的事本就是大忌!”蓝庭说道。
“谁叫我喜欢爱管闲事,而且爱听八卦呢!”盗有道端着餐盘起身,对着李明曦和福伯说道:“既然想问的都问完了,那就走吧。”
牢门重新关上,看着李明曦消失在门口,蓝庭从地上爬了起来,神情变得悲伤了起来,苦涩地说道:“想当皇帝,怎么可能,老师根本活不久了。”
虽然朱玉把自己病情隐瞒的很好,但是他还是查到了,朱玉得的是肺痨,最多只有三年可活,三年的皇帝,那不就是黄粱一梦吗。
盗有道坐竹筏的时候是从南边分支漂到沧澜江上的,而现在去沧西则只需沿着沧澜江一路逆流而上,沿主干向北使去就可。
接下来的几天,宇文耀和杨教头两人终于学乖了,不敢再招惹盗有道,整日躲在废墟上临时搭建的木屋里,透过门缝用两双怨恨的眼睛一天到晚地盯着盗有道。
不过也正因为他们不找盗有道麻烦,于是无聊的盗有道把蓝庭等人给放了出来,便让蓝庭教他短兵器近身搏斗的技巧,尽管他一开始也是拒绝的,可耐不住盗有道的威逼利诱,盗有道许诺教他御风行。
砰、砰、砰
众人围攻着盗有道,蓝庭一击未成,往后退去。
站在外围,他嫉妒地看着在人海中游刃有余的盗有道:“还真是让人羡慕啊,才短短几天就已经练到了这种程度。”
蓝庭发现盗有道最可怕的就是他的反应力或者说是直觉,他的战斗方式没有任何规律可言,所有的进攻都是随机应变、信手拈来、简洁有效,就仿佛这一切是他的本能般。
刀尖无论离他有多近,他都能在刺入他身体那一刻之前,将其挡开。
砰!!
在这一次防御结束之后,盗有道便开始了反击,手中的匕首化为残影,他们的防守早被盗有道给摸透,如今这群人在盗有道面前全都是破绽。
一个、两个、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