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灵儿坐起身,自己穿上鞋子倒了杯水喝下。
缓解了嗓子的干哑,才继续说道:“女儿忙了一天,实在累坏了。想着母亲也没什么大事,所以才没有立刻前去。”
“母亲息怒。”
她福了福身子。
眼圈下还挂着浓重的疲惫之色。
阮母定神看了她好一会儿,瞧着她当真是累得紧,也有些心疼。
可想到刘芳菲被泪水浸湿的书信,还是没忍住。
“你为什么要找德妃讨要银钱?”
责问道:“你知道不知道芳菲在五皇子府处境艰难,你这样做,是想把她往火坑里推吗!”
阮灵儿:“……”
早就猜到母亲的来意,但真正听到,还是忍不住上火。
“母亲过来前,问过事情前因后果了吗?”她反问道。
阮母一愣:“什么前因后果?”
“不管是因为什么,你也不能开口找德妃娘娘要银子啊。你这样,还叫芳菲在五皇子府怎么生活?”
阮灵儿:“……”
心里堵,头也疼:“母亲!是刘芳菲自己要去的五皇子府!不是女儿将她送过去的!”
“她在五皇子府过的好与不好,那都是她自己的选择!”
“至于女儿为什么找德妃,哦不,现在是李贵人了。为什么找李贵人要钱,也是刘芳菲撺掇李贵人先开口找我要钱的!”
刘芳菲有意无意的在外面造谣,说她在阮府过的不容易,‘生活拮据’、‘备受冷眼’什么的。
真当她什么都不知道?
原本是不打算理会的,但刘芳菲偏要往她枪口上撞。
那不好意思,她不是软柿子,她是疯狗!
逮谁咬谁,谁来咬谁!
阮母眉头紧蹙:“虽说芳菲做的有些不妥,但她也不过是想要些银钱罢了。”
“想来也是在五皇子府过得不好,又不好直接与我们开口,才想借着李贵人的口,跟咱们要些银钱周旋……”
她拉起阮灵儿的手,语重心长道:“灵儿,咱家也不缺那些银钱,给了她又能如何?”
“给了她,就坐实了咱家苛待她!”
阮灵儿气的脑仁疼:“且,即便给了她银钱,也没人会说咱们的好,只会觉着是咱们霸占了她的私库!”
“名声不过是一时的,时间久了,旁的人自然就知道咱们家是什么样了。”阮母苦口婆心道:“何必争这一时的名声呢?”
“母亲……”阮灵儿还想说什么,却被阮母摆手打断了:“好了,这事听母亲的。”
“将李贵人送来的银票还回去,再将你表姐的那些金银首饰送去五皇子府,你亲自送去,顺道给你表姐赔个不是,这事就过去了。”
阮母看着阮灵儿,等着她点头答应。
阮灵儿气的没法子。
不但要赔钱,送首饰,她还得亲自去给刘芳菲赔不是?
深吸口气,她后退两步,一板一眼道:“母亲,恕女儿难以从命。”
“灵儿!”阮母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母亲是为你好,母亲是……”
“母亲不必说了!”
阮灵儿打断了她的话:“如果母亲来,只是想跟女儿说这些的话,那母亲就不必说了。”